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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之星"失联船员家属:为何船长和轮机长能立即脱险?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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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6-03 08:25:57  来源:澎湃新闻  作者:徐其勇 王万春

  6月02日,重庆万州东方轮船公司门口,“东方之星”船员家属等候亲人的消息。CFP 图

  6月1日21时28分许,长江监利沉船事故发生后,船员的家属们,把希望和诉求都瞄准了“东方之星”客船所属的重庆东方轮船公司。
  6月2日一早,上百名船员家属从四面八方赶往重庆市万州区重庆东方轮船公司,向公司“要人”,希望能见到失联的家人。不断地刷手机看新闻,几乎是家属们获取前线信息的唯一渠道,政府和轮船公司并没有提供具体消息。
  重庆东方轮船公司工会干部冯海明告诉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本来承诺6月2日晚间为家属们安排船等交通工具前往事发现场,但考虑到前方天气恶劣,住宿条件有限,家属情绪不稳定,错开救援时间等原因,预计于6月3日早上8时,会安排客船等交通工具将家属送往事发现场。
  没有打通的电话
  6月2日,重庆市万州区重庆东方轮船公司里,船舶动态表显示:“东方之星”客船,抵达万州港时间是6月5日21时,下航次出发时间是6月7日13时。
  在公司门口,上百名“东方之星”船员的家属聚集等待,有哭泣声,有叫骂声。
  

  同在东方轮船公司另一船上上班的董之凤,手机里保存有丈夫黎昌华的照片。黎昌华在出事的“东方之星”船上做水手。

  董之凤就是其中的一名等待者。她的丈夫黎昌华是“东方之星”上的一名水手。按以往习惯,夫妻二人几乎每天都要通一次电话。
  6月1日18时许,她给丈夫打电话,但没有打通。当天22时许,亲戚有事找他,电话依然没能打通。他们当时并不知道,轮船此时已出了事故。
  2日凌晨,董之凤的姐姐打电话给她,告诉她“东方之星”出事了。此时,同为重庆东方轮船公司职员的董之凤,还在另一艘船上,正从三峡大坝返回万州的路上。不祥预感袭来,她赶紧把消息告诉了女儿。
  2日10时,董之凤和女儿赶往重庆东方轮船公司,等待消息。但等待了一天,她们母女没有等到有价值的消息。18时许,公司给家属们发盒饭时,母女俩蹲在墙角一边哭泣一边吃,其间,不时刷手机寻找最新信息。
  董之凤告诉澎湃新闻,让她想不通的是,同在船上工作,为什么船长和轮机长就能立刻跑出来?她希望澎湃新闻能发布丈夫的照片,通过媒体和网络,或许能得到好消息。
  照片中,黎昌华梳着寸头,穿着深色的羽绒服,站在树枝前,眼睛望向前方。
  客船公司:现场天气恶劣,家属情绪不稳
  和董之凤一样,王艳红也是船员家属。她的丈夫李翔,在“东方之星”客船上担任客运经理,今年41岁。
  5月31日晚上,李翔给王艳红打电话报平安,称轮船已经从武汉返回。通话中,李翔还和女儿聊了一下。6月1日,李翔再度给父亲打电话,叮嘱父亲注意身体。
  6月2日凌晨5点,一个船员的家属给王艳红打来了电话,告诉“东方之星”出事了。
  天渐渐亮了,与王艳红有着同样遭遇的家属也往重庆东方轮船公司聚集。
  王艳红也曾在重庆东方轮船公司的客船上当过服务员(2000至2003年),在王艳红的记忆中,“东方之星”这样的豪华游轮很少出事。
  王艳红告诉澎湃新闻,像“东方之星”这样的游轮,往返于重庆朝天门码头和南京这样的长途客运,一年也就两三次,平时都是往返于重庆和三峡大坝。
  起初,重庆东方轮船公司向家属们承诺,会在6月2日晚间组织安排客船等交通工具,运家属到长江湖北监利的沉船事发现场。但后来又推到了3日。
  重庆东方轮船公司工会干部冯海明告诉澎湃新闻,考虑到前方天气恶劣,住宿条件有限,人较多,家属情绪不稳定,错开救援时间等原因,预计于6月3日早上8时,会安排客船等交通工具,让家属前往事发现场。
  不过,澎湃新闻发现,一些等不及的家属,已提前开车从重庆赶往湖北监利沉船事发现场。
  工会负责人:此次客运属包船长途业务
  汤绳新的妻子向文芝是“东方之星”上的一名服务员。2013年,通过朋友介绍,向文芝成为了“东方之星”的一员。
  汤绳新说,他在重庆铜梁一纸板厂上班,儿子还在上初中,5月18日,“东方之星”客船从重庆朝天门15号码头出发开往南京,他每天和妻子通电话已成为惯例,因为像这样的长途客运,“东方之星”跑的并不多。
  冯海明告诉澎湃新闻,他在重庆东方轮船公司工作21年,其中跑船18年,包括“东方之星”在内公司共有6条客船,每年会有两三次包船的情况,像此次“东方之星”从重庆至南京,再返回,是包船长途业务,平常该船只往返于重庆朝天门和三峡大坝之间。
  6月1日20时45分,汤绳新没有接到妻子打来的电话,21时27分等他再打过去时,电话已经不通,当时他并没有在意。
  6月2日早晨,岳母告诉他“东方之星”出事的消息,汤绳新随即从重庆铜梁开车到万州,到轮船公司打探消息。
  2日14时,轮船公司方面开始逐一登记船员家属信息。其间,家属们情绪激动,公司和当地政府出面,不断安抚。
  冯海明告诉澎湃新闻,6月2日凌晨,公司高层、区政府等相关人员连夜从万州赶往湖北事发地点,并留守了一些负责人,接待安抚船员家属,万州区区政府特意安排人进行二对一的家属安抚工作。
  据重庆东方轮船公司一名员工称,媒体报道“东方之星”船上有47名船员,但实际只有46名,其中电工刘宜清因要参加考试,已在中途下船。
  “旺季时跟船走,没有休息时间”
  6月2日,是她46岁生日,冉瑞梅,重庆万州沙龙镇人,“东方之星”游轮服务员。
  冉的姐夫夏纯洁介绍,2012年,冉瑞梅通过招聘进入该船做服务员工作,去年休息了1年,今年春节后又回到该船上班。冉的丈夫刘元金在宁夏银川建筑工地打工,儿子在成都上班。
  夏纯洁称,他是6月2日早晨6点半接到刘元金电话,称妻子工作的船出事了,特委托他到东方轮船公司了解下情况。
  夏纯洁称,他家住万州区响水镇农村,他赶到公司已是10时左右了,聚集的家属要求立即赶赴事故现场,但公司和政府工作人员告知,等候消息。夏说,6月1日晚7时20分,妻子范跃碧还打过电话给冉瑞梅,祝她生日快乐。没想到,出事了。
  夏透露,他的另外一个弟媳妇陈国香也在“东方之星”做服务员,同样是生死未明。
  夏纯洁等家属说,对于“东方之星”游轮出事后的信息几乎都是通过新闻和家属之间传递的,公司和当地政府未能告知他们更多的前方信息。
  有家属提出,既然公司和政府不愿组织家属前往,他们可以自己赶往现场,但遭到拒绝,缘由系“前方情况不明,担心晚上走发生次生灾害”。
  冉瑞梅侄女刘波介绍,冉瑞梅等服务员都是通过公开招聘进入该“东方之星”的,每月收入不到2000元;工作分淡季和旺季,旺季时跟船走,没有休息时间,淡季无游客时,安排一两个人看守船,其他人轮流休息,具体休息时间不固定。而这个时间段,正属于旺季。
  夏纯洁称,他反对行为过激,相信公司和政府能积极妥善处理好此事。
  截至澎湃新闻发稿,冉瑞梅的丈夫和儿子正在赶往重庆的火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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