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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中山言论 联俄联共扶助农工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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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四年四月十五日,孙中山与宋庆龄,视察广州北郊石井兵工厂。资料图

  文|何雁

  一九二三年一月,宋庆龄陪同孙中山,与苏俄政府使节越飞,在上海进行为期一周会谈。

  孙中山开始推行“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政策。

  阿道夫·阿布拉莫维奇·越飞(Adloph Abramovich Joffe),蓄黑胡子、戴眼镜,身体瘦弱而才思敏捷。

  孙中山与越飞谈话,以及此前五个月之间通信,用的都是英文,无疑由机要秘书宋庆龄经办。

  一月二十六日,双方会谈后发表联合宣言。这份用辞谨慎沉稳的文件,开始以后几年越来越密切合作。这不仅是两个政党之间的合作,还有孙中山广州政府与苏联政府之间的合作。

  联合宣言谨慎沉稳

  宣言第一点是关于中国革命现阶段任务。“孙逸仙博士以为共产组织,甚至苏维埃制度,事实均不能引用于中国。因中国并无使此项共产制度或苏维埃制度可以成功之情况也。此项见解,越飞君完全同感。且以为中国最要最急之问题,乃在民国的统一之成功,与完全的国家独立之获得。关于此项大事业,越飞君并确告孙博士,中国当得俄国国民最挚热之同情,且可以俄国援助为依赖也。”

  第二点是应孙中山要求,越飞重申苏俄于一九二〇年九月二十七日致北京政府照会中列举原则,并“向孙博士重行宣言,即俄国政府准备且愿意根据俄国抛弃帝俄时代中俄条约(连同中东铁路等合同在内)之基础,另行开始中俄交涉。”

  第三点,建议将来举行中俄会议解决全部中东铁路问题,孙博士以为可做出一些临时性安排。

  第四点,即最后一点,是关于外蒙古。越飞保证,“俄国现政府决无、亦从无意思与目的,在外蒙古实施帝国主义之政策,或使其与中国分立,孙博士因此以为俄国军队不必立时由外蒙撤退,缘为中国实际利益与必要计,中国北京现政府无力防止因俄兵撤退后白俄反对赤俄阴谋与抵抗行为之发生,以及酿成较现在尤为严重之局面。”

  会谈结束时,越飞说他将去日本作短期勾留,表面上是到一处温泉疗养。孙中山也派亲密助手廖仲恺以“疗养”为名,到日本热海与越飞继续会谈,以便把许多具体事项确定下来。

  早在一九二二年八月二十五日,孙中山在上海会见越飞从北京派来代表,并接受他转交的越飞于八月二十二日信函。八月二十七日孙中山覆信,由此开始通信往来。

  信件开头说:“您本月二十二日一封十分令人感兴趣的来函已经收到。贵国政府派阁下这样一位享有盛誉的政治家来我国,我表示非常高兴。”下面主要谈论越飞来信中所提问题。

  一个问题是,越飞想与北洋军阀把持的北京政府建立外交关系。对此,孙中山直言不讳地说:“我必须告诉您,北京政府完全没有骨气,十分软弱无力,因此说现在的政府是某些列强的代理人,也并不过分……众所周知,某些列强不愿在他们自己能够将经济投降条件强加在莫斯科身上之前中国同俄国达成协议,同时,它们也不欢迎在我们之间出现任何达成协议的前景,因为这种前景显然会使中国摆脱它们的政治经济控制。只有把中国的重要利益置于各个列强利益之上的中国政府,才能使这两个国家相互完全了解。在这种情况下,我要劝您等待,直到我重新建立北京政府……”

  另一个双方有不同意见的问题,是对东北军阀张作霖的态度,孙中山正在寻求与张作霖结盟。《孙文─越飞宣言》中,孙中山建议苏联与张作霖商谈铁路问题,原因也在于此。同年十二月二十日,孙中山在另一封信中的结论是:“除了采取革命措施去扫除现存的整个腐朽制度以外,决不会发生真正的变化。”

  孙中山说:“我开始认识到以广州为根据地的弱点,因为它处于英国影响及海上力量支配之下……在过去几个月间,我已在着手创造一种能使我请您的政府用一种实际方式进行合作的局势。”这个计划的基础是,在中国西部与西北部采取行动。比如,孙中山追随者于右任,在陕西多年来领导群众性反军阀运动。

  西方列强在华势力支持的中国军阀,当时的代表是吴佩孚。孙中山在这封信里指出,如果他进攻北京计划付诸实施,“我的真正敌人肯定是吴佩孚……英国甚至现在就躲在吴佩孚与陈炯明‘联盟’幕后,在福建‘消灭’我的军队。吴佩孚正在这样干,尽管他保证善意对我。”

  孙中山论辩说,一旦集结起力量以击败吴佩孚,张作霖不会成为绊脚石。张作霖作为中国人,不会使日本人予取予求。后来,在苏联援助下进行的一九二五至二七年北伐战争,体现了孙中山的许多设想,尽管那时他本人已经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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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越飞、李大钊、鲍罗廷。资料图

  孙中山与李大钊交谊

  几个月之前,也是在上海莫里哀路寓所书斋里,宋庆龄聆听了另一次开创历史的谈话,即孙中山与中国共产党创始人李大钊之间的谈话。

  李大钊是北方农家子弟,体格魁梧结实,说话深思熟虑并极富启发性。在俄国革命影响下,他成为中国最早的马克思主义传播者之一,也是五四运动的启发者与领头人。

  李大钊与孙中山,讨论了国民党如何与共产党合作的问题。李大钊比孙中山年轻二十多岁,但很快赢得孙中山敬重。宋庆龄后来回忆,孙中山与李大钊谈话,常常一直谈到吃饭时候,就临时留他在家便饭,饭后又继续谈很长时间。

  在孙中山书房里,李大钊成为以个人身份,参加国民党的第一个共产党人。此后,许多共产党人来会晤孙中山与国民党其他重要人物,有时来的人多了,屋子里容纳不下,他们就到屋前草坪上谈话。

  宋庆龄想更多了解马克思主义,曾写信给北京的李大钊,请他寄一本布哈林(Bukharin)《历史唯物主义》(Historical Materialism)英文版。李大钊选寄了一本。

  孙中山在一九二三年二月中旬,再度离沪赴穗。宋庆龄约在三个月后才去。军阀陈炯明曾逐出孙中山,现在轮到他被华南其他省份的将军们驱逐了。陈炯明需要借孙中山声望为自己镀金,所以特地请孙中山回来,毫不吝惜地奉上“大元帅”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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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中山汉本位,驱逐鞑虏,恢复中华言论选


现在有必要再宣开孙中山的民族理论。孙中山到现在还是受大陆政府尊崇的,孙中山的旗号很重要。我们要想兴汉,宣扬汉本位理论,必须高举孙中山旗号。孙中山本身也有很多汉本位言论。何况作为反清复汉的革命党领袖,高举他的旗号也是理所应当。


孙中山之汉本位始终不变,五族共和者,暂时之妥协耳,实则非之。功业虽不及明祖,而自十七岁即萌反清之心,以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为己志,革命持之以恒,愈挫愈勇,终覆满清,复我汉家山河。


孙中山自称革命之因是:清虏执政,于兹三百年矣, 以愚弄汉人为治世第一义,吸汉人之膏血,锢汉人之手足,为满奴升迁调补之符。认贼作父之既久,举世皆忘其本来,经满政府多方之摧残笼络,致民间无毫之反动力,以酿成今日之衰败,沃野好山,任人割取。灵苗智种,任人践踏,此所以陷于悲境而无如何也。方今世界文明日益增进,国皆自主,人尽独立,独我汉种,每况愈下,滨于死亡下。斯时也,苟非凉血部之动物,安忍坐圈此三等奴隶之狱以与终古。是以小子不自量力,欲乘变乱,推翻逆胡,力图自主。(《 孙逸仙与白浪庵滔天之革命谈》)


1894年,孙中山为《檀香山兴中会盟书》发誓曰:驱除鞑虏。恢复中国,创立合众政府。倘有贰心,神明鉴察。


1894年,孙中山作《檀香山兴中会章程》曰:中国积弱,非一日矣!上则因循苟且,粉饰虚张;下则蒙昧无知,鲜能远虑。近之辱国丧师,剪藩压境,堂堂华夏不齿于邻邦,文物冠裳被轻于异族。有志之士,能无抚膺!夫以四百兆苍生之众,数万里土地之饶,固可发奋为雄,无敌于天下。乃以庸奴误国,荼毒苍生,一蹶不兴,如斯之极。方今强邻环列,虎视鹰瞵,久垂涎于中华五金之富、物产之饶。蚕食鲸吞,已效尤于接踵;瓜分豆剖,实堪虑于目前。有心人不禁大声疾呼,亟拯斯民于水火,切扶大厦之将倾。用特集会众以兴中,协贤豪而共济,抒此时艰,奠我中夏。仰诸同志,盍自勉旃!


1895十月,孙中山于民族主义宣言中云:“讵知满清以建州贼种入主中国,夺我土地,杀我祖宗,据我子女玉帛。……要之,今日非废灭满清,决不足以光复汉族。”


1896年,孙中山复翟理斯函曰:夫仆也,半世无成,壮怀未已。生于晚世,目不得睹尧舜之风、先王之化,心伤鞑虏苛残、生民憔悴,遂甘赴汤火,不让当仁,纠合英雄,建旗倡义。拟驱除残贼,再造中华,以复三代之规,而步泰西之法,使万姓超甦,庶物昌运,此则应天顺人之作也。……
足下昔游敝邦,潜心经史,当必能恍然于敝国古先圣贤王教化文明之盛也。乃自清虏入寇,明社丘墟,中国文明沦于蛮野,从来生民祸烈未有若斯之亟也。中华有志之士,无不握腕椎心!此仆所以出万死一生之计,以拯斯民于水火之中,而扶华夏于分崩之际也。


1898年,孙中山云:满清专制,彼为主而我为奴,以他民族压制我民族不平孰甚,故种族革命因之而起。


1900年六月十四日,孙中山在新加坡与英国官员谈话云:“……我志在驱逐满洲人。”


1900年,孙中山致菅原传函曰:今者闻贵同志已握政权,而吾人义兵亦起,此真适逢其会。千古一时也。举旗至今十余日。连克大敌,数破坚城,军威大振。人心附从,从来举事成功之速,未有及此也。惟现下万事草创,人才、兵械多形不足,今特托足下代转求贵同志政府暗助一臂之力,借我以士官,供我以兵械,则迅日可以扫除清朝腐政,而另设汉家新猷矣,务望向伊候星君等力为言之。


1900年,孙中山致刘学询函曰:今日事机已发,祸福之间不容发,万无可犹预,且清廷和战之术俱穷,四百州之地、四百兆之人有坐待瓜分之势,是可忍,孰不可忍?是以毅然命众发之。今欲计出万全。转祸为福,第一要著为厚雄资财,速办外局之事。欲保全苍生,瓦存羊石。则欲速雇舟直渡内地。以慰众心,而一众志。否则玉石俱焚。生灵涂炭,列强瓜剖,华夏陆沈,弟固蒙不仁之名,足下亦恐难逃奇祸。故求足下及杨、李同志等,即速代筹资百万交周君汇带弟处,以便即行设法挽回大局,而再造中华也。勿以斯言为河汉,幸甚幸甚!



1903年,孙中山作《支那保全分割合论》曰:……至满胡以异种人主中原,则政府与人民之隔膜尤甚。当入寇之初,屠戮动以全城,搜杀常称旬日,汉族蒙祸之大,自古未有若斯之酷也。山泽遗民,仍有余恨;复仇之念,至今未灰。而虏朝常图自保以安反侧,防民之法加密,汉满之界尤严。其施政之策,务以灭绝汉种爱国之心,涣散汉种合群之志,事事以刀锯绳忠义,以利禄诱奸邪。 凡今汉人之所谓士大夫甘为虏朝之臣妾者,大都入此利禄之牢中,蹈于奸邪而不自觉者也。间有聪明才智之士,其识未尝不足以窥之, 而犹死心于虏朝者,则其人必忘本性,昧天良者也。今之枢府重臣、封疆大吏殆其流亚,而支那爱国之士,忠义之民则多以汉奸目之者也。策保全支那者,若欲借此种忘本性、昧天良之汉奸而图之,是缘木求鱼也。……至于满人则更无望矣,非彼之不欲自全也,以其势有所必不能也。凡国之所以能存者,必朝野一心,上下一德,方可图治。而满人则曰:“变法维新,汉人之利,满人之害。”又曰:“宁赠之强邻, 不愿失之家贼。”是犹曰支那土地宁奉之他人,不甘返于汉族也。满人忌汉人之深如此矣,又何能期之同心协力,以共济时艰哉!况夫清廷屡下变法维新之诏矣,然审其言行,有符合者否? 无有也。不察者徒见其小有举动,如遣数十学生面来游学,聘十余武员以为教习,便相庆以为清国之转机在此、变法在此, 而殊不知二三十年以来,其遣学生、聘武员者不屡行之乎,其成效顾安在哉!……失国二百六十年于兹矣,图恢复之举不止一次,最彰彰在人耳日,莫如洪秀全之事。洪以一介书生,贫无立锥,毫无势位,然一以除虏朝、复汉国提倡汉人,则登高一呼,万谷皆应,云集雾涌,襄物竞从。一年之内,连举数省,破武昌,取金陵,雄据十余年。后以 英人助满,为之供给军器,为之教领土卒,遂为所败。不然,则当时虏之为虏,未可知也。支那人民,自外人观之,似甚涣散之群,似无爱国之性,因其临阵则未战先逃,办事则互相推避,以为无可振作也;不知其处于虏朝之下则然耳。吾有一言断之曰:若非利禄之所使,势力之所迫,汉人断无有为虏朝出死力者。非止此也,特达之士多有以清廷兵败而喜者。往年日清之战,曾亲见有海陬父老, 闻旅顺已失,奉天不保,雀跃欢呼者。问以其故,则曰:“我汉人遭虏朝涂毒二百余年,无由一雪,今得日本为我大张挞伐,犁其庭扫其穴,老夫死得瞑目矣。”夫支那人爱国之心,忠义之气,固别有所在也,此父老之事即然矣,此岂外人之所能窥者哉!满朝以杀戮威汉人,至今此风不少息。各省定制,衙门之外又有所谓营务处者, 可以不照刑律而杀人。又有所谓清积案之官,可以任意枉杀。屠致之惨,波及妇孺;洗剿之广,常连数村。汉人含恨已深,敢怒不敢言,郁勃之气积久待伸。今正幸其削弱,恶迹昭彰,邻国离心,天下共弃。爱国之士,忠义之民,方当誓心天地,鼓舞国人,磨励待时,以图恢复。则汉人者,失国二百余年,犹不忘恢复之心,思脱异种之厄……


1903年,于东京军事训练班誓词曰: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


1903年,在檀香山正埠利利霞街戏院的演说曰:汉人之失国,乃由不肖汉奸助满人入关,征服全国。深信不久汉人即能驱逐满人,恢复河山。中国人分党太多,非如日本人之能一致爱国。中国政府派出日本留学生于名,多属汉人,惟少数之满洲人结会党,窥探其同学,若谈国政者,指为冒犯,随时禀告朝廷,不准学生入武备学堂及所忌之大学。驻外之中国钦差又不准中国人谈论国事。我等如无国之民,若在外国被人殴打,置之不理。今日所拖辫发乃表示尊敬满洲,若有违令,即被残杀。
又曰:我们一定要在非满族的中国人中间发扬民族主义精神,这是我毕生的职责。这种精神一经唤起,中华民族必将使其四亿人民的力量奋起并永远推翻满清王朝。


1903年,孙中山敬告同乡书:夫满洲以东北一游牧之野番贱种,亦可享有皇帝之权,吾汉人以四千年文明之种族,则民权尚不能享,此又何说?其尊外族、抑同种之心,有如此其甚者,可见彼辈所言保皇为真保皇,所言革命为假革命,已彰明较著矣!由此观之,革命、保皇二事决分两途,如黑白之不能混淆,如东西之不能易位。革命者志在扑满而兴汉,保皇者志在扶满而臣清,事理相反,背道而驰,互相冲突,互相水火,非一日矣。



1904年,孙中山驳保皇报书曰:彼开口便曰“爱国”,试问其所爱之国为大清国乎,抑中华国乎?若所爱之国为大清国,则不当有“今则驱除异族谓之光复”之一语自其口出。若彼所爱之国为中华国,则不当以保皇为爱国之政策。盖保异种而奴中华。非爱国也,实害国也。
彼又曰:“中国之瓜分在于旦夕,外人窥伺,乘间即发。各国指 认之地。照会政府不得让与别人”云云。曾亦知瓜分之原因乎?政府无振作也,人民不奋发也。政府若有振作。则强横如俄罗斯,残暴如土耳其,外人不敢侧目也。人民能发奋,则微小如巴拿马,激烈如苏威亚,列强向之承认也。盖今日国际,惟有势力强权,不讲道德仁义也。满清政府今日已矣,要害之区尽失,发祥之地已亡。浸而日削百里,月失数城,终归于尽而已。尚有一线生机之可望者,惟人民之发奋耳。若人心日醒,发奋为雄。大举革命。一起而倒此残腐将死之满清政府,则列国方欲敬我之不暇,尚何有窥伺瓜分之事故?既识引管子之“作内政以寄军令”,何以偏阻汉人行革命而复祖邦?今日之作内政,从何下手?必先驱除客帝复我政权,始能免其今日签一约割山东、 明日押一款实两广也,彼满清政府不特签押约款以割我卖我也,且为外人平靖地方,然后送之也。广东之新安县、广州湾,已然之事也,倘无满清之政府为之助桀为虐,吾民犹得便宜行事可以拚一死殉吾之桑梓。彼外国知吾民之不易与,不能垂手而得吾尺寸之地,则彼虽贪欲无厌,犹有戒心也。今有满清政府为之鹰犬,则彼外国者欲取我土地,有予取予携之便矣。故欲免瓜分,非先倒满洲政府,别无挽救之法也。乃彼书生之见,畏.葸存心,不识时势,不达事体,动辄恐逢人之怒。不知我愈畏缩,则彼愈窥伺;我能发奋,则彼反敬畏。岂有逢人之怒之理哉?如其不信,吾请陈仪侃日日向外人叩头,日日向外人乞怜,试能止外人之不照会清朝以索地否?清国帝后今日日媚外人矣,日日宴会公使及其夫人矣,媚外人之中又与俄国为最亲恩矣,然而据其发祥之地者则俄也。不逢人之怒,莫过于今之清帝后,以仪侃之见解,则必能免于瓜分矣,信乎?否乎?
既知中华亡国二百六十年矣,不图恢复,犹竭力以阻人之言恢复、言革命,是诚何心哉?彼固甘心以殉清朝之节,清亡与亡,清奴与奴,徇大清之忠臣义士矣,其如汉族何?而犹嚣嚣然执“毋宁”二字以骂人为白奴,是真强辞夺理矣!


1904年,孙中山《中国问题之真解决》曰: 吾辈所谓满洲政府,盖与中国政府有别。中国今日固无政府。而两者界说,实不能混。而直以满洲政府当之,则是法律上误定之名词耳。此言也,非极熟于中国之内政,鲜不以为怪。盖其间当取证于历史之观念,苟为述满洲之小史,则未有不释然者。
当满洲人之未入中国,不过黑龙江畔之野蛮游牧,常寇中国北方边境, 乘明季内乱,长驱入关,据有燕京。而北狄之蹂躏罗马,其时则千六百四十四年也。中国人尔时不愿为之隶属,各谋反抗,而满洲人强欲压制,遂不得 不为种种残忍之政策:鞭笞壮丁及于老弱,火其居,夺其产,逼之从其服制,由剃发令之下,总其所杀戮以亿万计!其后更用多方野蛮伎俩,演流血慘剧,中国人乃不能不隐忍服从。
然而满洲人更欲愚中国之民智,使其永永服事。凡中国文人著作有涉于满洲侵略暴虐事实者,皆焚毁绝灭,使后世无所考。又禁止中国人私结社会,干预国事,久之中国人始消灭其爱国精神,而忘其寄于他人之宇下矣。
夫满洲生殖至今,其种人不及五百万,而中国则有四万万之众,故彼常惧所征服者,一旦光复其祖国,勉思抵制,则不免用防御家贼之政策。此其对待 中国人之目的也。外人往往谓中国人有排外思想,不乐交通。盖缘往者海岸未许通商,而生此说,则未尝熟中国之历史耳!历史盖予吾辈以可征之据。谓中国往昔, 常与外人交际,对于外国商人及其传教者,未始有不善之感情。试取西安府 景教碑读之,则知当七世纪外人已传教至中国,且欢迎佛教以入中国者为汉明帝,而国民亦热心信仰,迄于今世,犹极庄严,为中国三大教之一。至于外国商人,亦得旅行于内地,自汉晋以来,史不绝书,降至明季,其相徐光启舍身以奉天主教。其挚友耶教徒利马窦,亦至北京受国人之崇敬。则中国人此时绝无排外思想可知矣。
至满洲兴盛,而政策渐变,禁全国与外人通。放逐传教师于境外,戮民人之私奉外教者,著之为厉禁。土人迁徙于他国者,处以死刑。何者?满洲人恐中国人日与外人交接,吸其文明而不变夫故习,故极其权力之所至,鼓舞以排外思想。曩者纪元千九百年,拳匪之乱,即满洲人极端排外之结果也。今日举世所共知者,排外之党魁非他人,其满洲贵胄也。而所谓中国闭关主义者,亦不过行于彼愚民罔利之满洲一部,而不能例于多数之人也。故外人游历中国,所著日记,皆常言中国人愈远官吏,则对外人之感情愈厚。
自拳匪变后,人人以为满洲政府得此时机,或遂更改国政。然徒见夫朝旨旁午,屡言变革,而不知仅为玩弄之具文,聊以欺元元之视听耳!盖满洲者断无有变其旧政之理。设其果变,则损彼实多。何也?人而群知改革之义,则满人将不能复享前兹所占之实权,且以贪鄙冥顽之官吏,专以迎合满人为宗旨,持其强力,放肆无忌。即驻美公使,禁中国侨民开爱国会等,犯者幽其宗属于本国,或置极刑。以此野蛮举动,而出于所谓尝受教育之公使 梁诚。其他种种传说,莫非迎合政府,冀得信任。凡满人所置官吏如此,安望其能辅之以变革耶!
吾辈享鞑虏政府毒虐,已二百六十余年!而其最惨酷重要者十端:

(一)虏据政府以自利面非以利民。

(二)阻止民人物质思想之进化。

(三)驭吾人如隶圉,而剥夺一切之平等权及特权。

(四)侵害我不能售与之生命权及财产自由权。

(五)容纵官吏以虐民而腹削之。

(六)禁制吾人之言论自由。

(七)定极不规则之税则而不经人民之认可。

(八)用极野蛮之刑以对囚犯逼供定罪。

(九)不由法律而可以剥夺吾人之权利。

(十)放弃其责任为吾人所托生命财产者。


1904年,孙中山为刘汉公《太平天国战史》作序曰:“朱元璋、洪秀全各起自布衣,提三尺剑,驱逐异胡,即位于南京。朱明不数年,奄有汉家故土,传世数百,而皇祀弗衰;洪朝不十余年,及身而亡。无识者特唱种种谬说,是朱非洪,是盖以成功论豪杰也。胡元亡汉,运不及百年,去古未远,衣冠制度仍用汉官仪。加以当时士君子,半师承赵江汉、刘因诸贤学说,华夷之辩,多能道者。故李思齐等拥兵关陕不出,刘基、徐达、常遇春、胡深诸人皆徒步从明祖,群起亡胡,则大事易举也。
满清窃国二百余年,明逸老之流风遗韵,荡然无存。士大夫又久处异族笼络压抑之下,习与相忘,廉耻道丧,莫此为甚。虽以罗、曾、左、郭号称学者,终不明春秋大义,日陷于以汉攻汉之策,太平天国遂底于亡。岂天未厌胡运欤?汉子孙不肖应使然欤?抑当时战略失宜有以致之欤?
洪朝亡国距今四十年,一代典章伟绩概付焚如,即洪门子弟亦不详其事实,是可忧也。汉公搜辑东西太平遗书,钞译成册,中士秘本考证者不下数十种,虽当年遗老所见所闻异辞,文献足征大备,史料官书可据者录之,题曰《太平天国战史》,洵洪朝十三年一代信史也。太平一朝,与战相终始,其他文艺官制诸典不能蔚然成帙;又近时官书伪本流行,关于太平战绩,每多隐讳。汉公是编,可谓扬皇汉之武功,举从前秽史一澄清其奸,俾读者识太平朝之所以异于朱明,汉家谋恢复者不可谓无人。洪门诸君子手此一编,亦足征高曾矩矱之遗,当世守其志而勿替也,予亦有光荣焉。”


1905年,孙中山《致公堂重订新章要义》(重建洪门要义)曰:当今为争竞生存之时代,天下列 强高倡帝国主义,莫不以开疆辟土为心。五洲土地已尽为白种所并吞,今所存者,仅亚东之日本与清国耳。而清国则世人已目之为病夫矣,其国势积弱,疆宇日蹙。今满洲为其祖宗发祥之地、陵寝所在之乡,犹不能自保,而谓其能长有我中国乎?此必无之理也。我汉族四万万人岂甘长受满人之羁轭乎?今之时代,不争竞则无以生存,此安南、印度之所以灭也;惟争竞独立,此美国、日本之所以兴也。当此清运已终之时,正汉人光复之候,近来各省革命风溯日涨,革命志士日多,则天意人心之所向。吾党以顺天行道为念,今当应时而作,不可失此千载一时之机也。此联合大群,团集大力, 以图光复祖国、拯救同胞,实为本堂义务之不可缺者二也。
中国之见灭于满清二百六十余年而莫能恢复者,初非满人能灭之,能有之也,因有汉奸以作虎伥,残同胞而媚异种,始有吴三桂、洪承畴以作俑,继有曾国藩、左宗棠以为厉。今又有所谓倡维新、谈立宪之汉奸以推波助澜,专尊满人而抑汉族,假公济私,骗财肥己,官爵也,银行也,铁路也,矿务也,商务也,学堂也,皆所以饵人之具,自欺欺人者也。本堂洞悉其隐,不肯附和,遂大触彼党之忌。今值本堂举行联络之初,彼便百端诬谤,含血喷人。盖恐本堂联络一成, 则彼党自然瓦解,而其所奉为君父之满贼亦必然覆灭,则彼汉奸满奴之职无主可供也。其丧心病狂,罪大恶极,可胜诛哉!凡吾汉族同胞,非食其肉,寝其皮,无以伸此公愤而挫兹败类也。本堂虽疲驽,亦必当仁不让,不使此谬种流传,遗害于汉族也。 此联合大群,团集大力,以先清内奸而后除异种,实为本堂义务之不可缺者三也。


1905年,具愿书人OOO当天发誓: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矢信矢忠,有始有卒。倘有食言,任众处罚。


1905年,制定中国同盟会总章曰:本会以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为宗旨。

1906年,孙中山与芙蓉华侨的谈话云:近一二年,内外赞成革命者大不乏人,大有一日千里之势。彼满虏处此,万不能与风潮相抗拒,而又不能守一成不变之成法,以保子孙帝王之业。乃始下诏维新,以觇汉人之志向;继则公然宣布立宪预备九年之开国会,为笼络人心之手段。实假立宪之美名,以实行中央集权。稍有眼光者,多能知之。是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亦无怪其手段之辣矣。


1906年,致苏汉忠函曰:你的爱国热忱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我极其钦佩你为国效劳的崇高建议。倘有更多的人如你这样,我国必不致受制于满族如此之久。现正是中国国民驱逐衰落的征服者之时机,若失此机会,中国将迅即瓦解。我们的事业重大,但并非难以完成,因为满族已在衰落和死亡之中。他们将不能久留在中国。 我们如不急起驱除之,外国列强则将在不久替我们赶走满族。那么,我们将成为另一统治民族的奴隶。


1906年,孙中山作《军政府宣言》曰:天运岁次年月日,中华革命军军都督奉军政府令,以军政府之宗旨及条理,布告国民。今者国民军起,立军政府,涤二百六十年之膻腥,复四千年之祖国,谋四万万人之福祉,此不独军政府责无旁贷,凡我国民皆当引为己责者也。维我中国开国以来,以中国人治中国,虽间有异族篡据,我祖我宗常能驱除光复,以贻后人。今汉人倡率义师,殄除胡虏,此为上继先人遗烈,大义所在,凡我汉人当无不晓然。惟前代革命如有明及太平天国,只以驱除光复自任,此外无所转移。我等今日与前代殊,于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之外,国体民生当与民变革,虽纬经万端,要其一贯之精神则为自由、平等、博爱。故前代为英雄革命,今日为国民革命。所谓国民革命者,一国之人皆有自由、平等、博爱之精神,即皆负革命之责任,军政府特为其枢机而已。自此以往,国民之责任即军政府之责任,军政府之功即国民之功,军政府与国民同心戮力,以尽责任。用特披露腹心,以今日革命之经纶暨将来治国之大本,布告天下:一驱除鞑虏今日之满洲,本塞外东胡。昔在明朝,屡为边患。后乘中国多事,长驱入关,灭我中国,据我政府,迫我汉人为其奴隶,有不从者,杀戮亿万。我汉人为亡国之民者二百六十年于斯。满政府穷凶极恶,今已恶贯。义师所指,覆彼政府,还我主权。其满洲汉军人等,如悔悟来降者,免其罪;敢有抵抗,杀无赦!汉人有为满奴以作汉奸者,亦如之。二恢复中华中国者,中国人之中国;中国之政治,中国人任之。驱除鞑虏,光复我民族的国家。敢有为石敬塘、吴三桂之所为者,天下共击之!……



《招降清朝兵勇条件》曰:中华民国国民军驱逐满清,光复中国,凡尔等当清朝兵勇者,须念身为汉人,当为中国立功,莫为满人替死。


《安民布告》曰:军政府今日始能与我国民伯叔兄弟诸姑姊妹相见于光天化日之下,为二百六十年来我汉人未有之快乐,未有之庆幸。军政府所以有此力量能打破满洲政府,悉由我汉族列祖列宗神灵默佑相助,使恢复我中华祖国,以有今日。军政府宗旨第一是“为民除害”四字,大害不去则大利不兴,故目前尤以除害为急务。我国民要脱满洲政府束缚,要将满洲政府所有压制人民之手段、专制不平之政治、暴虐残忍之刑罚、勒派加抽之苛捐与及满洲政府所纵容之虎狼官吏,一切扫除,不容再有膻腥余毒存留在我中华民国之内。此种思想为中华四万万国民所同具,军政府首先起义,效力驱除,以为我国民发表此思想,所以称中华国民军政府。


对外宣言曰:中华国民军奉命驱除异族专制政府,建立民国,同时对于友邦各国益敦睦谊,以期维持世界之平和,增进人类之福祉。



孙中山《招降满洲将士布告》  :……我辈皆中国人也,今则一为中华国民军之将士,一为满洲政府之将士,论情谊则为兄弟,论地位则为仇雠,论心事则同是受满洲政府之压制,特一则奋激而起,一则隐忍未发, 是我辈虽立于反对之地位,然情谊具在,心事又未尝不相合也!然则今日以后,或断兄弟之情谊而变为仇雠,或离仇雠之地位而复为兄弟,亦惟我国民之为满洲将士者自择之而已。      
自国民军起,移檄天下,民族主义、国民主义炳如日月, 凡为国民无不激昂慷慨、敌忾同仇。诚以国民军者以国民组织而成,发表国民之心理,肩荷国民之责任,以主义集合,非以私人号召,故民之归之如水之就下也。我国民之为满洲将士者,非其本欲,特为满洲所迫不得已而为之。此时满洲政府方又出其以汉人杀汉人之手段,驱之与国民军为敌。愿我国民思之:本中国人而当满洲兵,以杀中国人为职,抚心自问,宁能不动乎?我国民勿谓为满洲尽力乃所以报国也。中国亡于满洲已二百六十余年,我国民而有爱国心者,必当扑灭满洲以恢复祖国;倘反为满洲尽力,是甘事仇雠而与祖国为敌也。其身分为奴隶,其用心为枭獍,岂有人心者所忍为乎?我国民又勿谓既食满洲之禄当忠于所事也。须知中国者中国人之中国,及为满洲所夺,收中国人之财赋,以买中国人之死力。中国人效力满洲而食其禄者,譬如家财既为强盗所夺,复为强盗服役以求得佣值,境遇既惨,行为尤贱矣!是故我国民之为满洲将士者须以大义自持,知托身满洲政府之下,乃由一时之束缚,常怀脱离独立之志。际此国民军大起 之日,正当倒戈以向满洲政府,而与我国民军合为一体,方不失国民之本分也。    彼满洲以五百万民族陵制四万万汉人,而能安卧至二百六十年者,岂彼之能力足以致之,徒以中国人不知大义、为之效力、自戕同种,故满洲人得以肆志耳!试观满洲入关以来,每遇汉人起义,辄用汉人剿平,杀人盈野,流血成河,皆汉人自相屠戮,而于满人无所损。举其大者,如嘉庆年间汉人王三槐等举义,四川、湖南、湖北、陕西诸省相继响应,满洲政府势垂危矣,八旗之兵望风奔溃,禁旅驻防皆不可用;乃重用绿营,招募乡勇,于是汉人杨遇春、杨芳等为之效力,屠戮同胞,死者亿万,川、湖、陕诸省遂复归于满洲主权之下。 又如咸丰年间太平天国起自广西,东南诸省指顾而定,西北则张乐行等风驰云卷,天下已非满洲所有,其督师大臣赛尚阿、和春一败涂地,事无可为;及汉人曾国藩、胡林翼、左宗棠、李鸿章等练湘军、淮军以与太平天国相杀,前后十二年,汉人相屠殆尽,满人复安坐以有中国。凡此皆百年来事, 我父老子弟耳熟能详者也。汉人不起义则已,苟其起义,必非满人所能敌,亦至明矣。      
所最可恨者,同是汉人,同处满洲政府之下,同为亡国之民,乃不念国耻,为人爪牙,自残骨肉。彼杨、曾、胡、左、 李诸人是何心肝,必欲使其祖国既将存而复亡,使其同胞既将自由而复为奴隶乎?自经诸役以后,满人习知以汉人杀汉 人为最上策,故近来怵于革命之祸,日谋收天下之兵权,以满人任统御,以汉人供驱役;一旦有事,则披坚执锐、冒矢 石、当前敌、断月豆流血者皆汉人,而策殊勋、受上赏者则满洲人也。我国人之为满洲将士者,苟一念及身为中国之人,当知助异族杀同胞为天地所不容,可无待踌躇而断然决心者。      
且我国民,苟助满洲,岂止为国家之罪人而已,即为一 身计,亦无所利。盖满洲之待汉人,不过视同奴隶,即为之尽死,亦毫不爱惜。嘉庆年间川、湖、陕之役,绿营乡勇立功最多,事后八旗受上赏,绿营诸将仅沾余唾。至于乡勇解散之后,穷困无聊,半世当兵,战功尽为八旗所冒,口粮复为上官克扣。出营之后,工商诸业久已荒疏,无以谋衣食,穷而为盗,则被杀戮。于是蒲大芳等怨望作乱,杨芳、杨遇春 念其战功,诱以甘言,使之降伏。而满洲政府震怒,黜杨芳, 使率蒲大芳等远戍伊犁,其后密使人尽杀蒲大芳等数百人,无 一得脱者。咸丰、同治间,湘军遍于十八行省,所至戮力破敌,敌军既尽,湘军解散,克扣口粮,饥寒不免。其至丰者, 不过给三月口粮,不敷归家盘费,因此流离他省,父母妻子 终身不复相见。而他省之人以其当兵杀人,畏之如蛇蝎,视 之为仇雠,见其落拓,则又斥为流氓。穷无所归则相聚结会, 以相依赖。而满洲政府恶其结党,捕拿杀戮不可数计。是故 川、湖、陕之氛告尽,而乡勇失所;太平天国既覆,而湘军无归:乃知满洲政府之用汉人也,犹农夫之用牛也,既尽其力则杀而烹之,无一毫人心相待。此其故何也?盖以同胞杀 同胞,实为天下至贱之事,不惟为万国所鄙笑、同胞所切齿,即满洲人亦未尝不轻贱之,以为汉人相杀乃其种性,宜其甘为奴隶,万劫不复。既存轻贱之心,故对待之手段,刻薄如此。即使身居重镇,屡立战功,而偶迕廷旨,缇骑立至。其 他将校受文官呵叱驱使,甚于仆隶。至于兵士,所发口粮不敷糊口,而一有战事即责其死敌,是视之如虫蚁耳!      
世人见满洲刻薄寡恩,不重军人,皆知叹息痛恨。岂知欧美日本各国所以尊重军人者,以其为国戮力,倚若长城,故军人之名誉、军人之身分皆为社会所矜式。至于满洲用中国人当兵,非以为国家之干城,不过专防家贼。故其军人以拥 护仇雠为天职,以屠戮同种为立功,禽兽之行宜为世界所不齿。我国民之为满洲将士者,若犹有人心,当不待劝告,而决然倒戈反正惟恐不速也,何用迟徊审顾为?      
意者或误会国民军之旨,以为国民军既与满洲政府为敌, 则凡为满洲之将士者皆所不容,虽欲反正而无路可投乎?然同是汉人,地位虽殊,情谊固在;且国民军当未起义以前,屈于满洲政府之下,与我国民之为满洲将士者固无所差别也。宗国之亡久矣,举我同胞悉隶于异族之下,不能互相庇翼,而使寄食于仇雠,又不能速拯之出于水火,斯已大负国民矣,何忍复校量前眚,自相携贰乎?      
为此布告天下,凡我国民之为满洲将士者,若能顾念大义,翻然来归,军政府必推诚相与,视为一体。其以城镇乡村或军旅反正者,及剪除敌军心腹将校来归者,暨以粮食器械来归者,皆为国立功之人,当受上赏。其军至即降者,亦予优待。此皆赏典、恤典、略地规则等所一一规定者。其各激发忠义,以涤旧污,以建新猷。若犹有包藏祸心,怙恶不悛,甘为国民军之蟊贼者,则是自绝于中国,罪不赦。方今 民族主义、国民主义磅礴人心,举国之人皆知明理仗义,固非若昔日人心否塞之世。军政府提挈义师,肃将天讨,期与四百兆人平等,以尽国民之责,亦与昔之英雄割据有别。固将使禹域之内无复汉奸之迹,其满洲将士敢有奋其螳臂以相抵抗者,必尽剪除,毋俾漏网。特虑其中容有心怀反正而迟疑未决者,亦有身拥兵权、心怀助顺而观望取巧、思徐觇国民军之强弱以为进退者,凡此皆不胜其祸福之见,故就义不勇。今开诚布公,明示是非顺逆之辨,其各自择,毋得徘徊!如律令檄。  




《扫除满洲租税厘捐布告》曰:自满洲篡国,生民无依,憔悴于虐政之下。虏朝知满汉不并立,犹水火不相容,故其倡言,谓:“汉人强,则满人亡;汉人疲,则满洲肥。” 处心积虑,谋绝汉人之生计,以制汉人之死命。汉人皆贫,则满洲人 可以独富,汉人皆死,则满洲人可以独生。于是横征暴敛,穷民之力,逼之以严刑峻法,使我汉人非惟无以为生,且无以逃死。昔者康熙年间,曾定永不加赋之制,其名甚美,欲以愚弄汉人。然所谓 永不加赋,不过专指正额,于正额之外,悉收州县耗美以为已有, 而令州县恣取平余,其数五六倍于正额。且额外之征,罔知纪极,又于征粮之际,多立名目,每粮一石,加派之银,至二三两。此外贪官污吏,私自加派,粮差狗弁,从中渔利者,不可胜数。故康熙年间,廷臣已言私派过于官征,杂项浮于正额,分外诛求,民不堪命。当时多初行此制,弊已如此,何况后日。名为水不加赋,实则赋外加赋,其绝汉人之生计者一也。满洲入关之初,强占汉人土地,分给满人,室庐坟墓,在满人所圈地内者,悉为满人所有。汉人不惟生回丧业,无以糊口。且令祖宗暴骨,妻子流离,虏之凶德,从古所无,其绝汉人之生计者二也。八旗人众,计口给粮,不事营生,不纳租税,锦衣玉食,皆取之汉人。我汉人无异为其牛马,辛苦所得者,尽以输纳,犹以为未足,劳力已尽,生命随之,其绝汉人之 生计者三也。既据北京,征收本京饷,以为首都之计,又岁括金亿 万,密藏诸陵墓中。自颇治至今,为数无算,以四海有限之财,填诸虏无底之壑,致令货币不能流通,财政日匮,其绝汉人之生计者四也。自康熙定制永不加赋,其子孙又托言恪守祖制,而于正赋之 外,暴敛无算。乾隆朝,怂恿各省督抚,恣为贪婪,殃民取财,剥肤吸髓,概置不问,伺其官囊已富,则借事治罪,籍没家产,尽入内府,谓之“宰肥鸭”。遂使贪诈成风,内自朝廷,以至阁竖,外自督抚,以至胥吏,皆以贪赃为能,以害民为事。乾隆末年,嬖臣和坤一人之家产,至数万万,民穷财尽,四海骚然,其绝汉人之生计者五也。自太平天国起义东南,虏率其贼臣,死相抵抗,军兴费无所出,遂创厘金之法,一物之微,莫不有税,商贾困惫,物价腾贵。当时宣言事平裁撇,乃事平之后,非惟不载,且益增加,政府视为利薮,官吏视为肥差,骚扰搜括,民无宁日。商务不振,交通阻隔, 其绝汉人之生计者六也。自与万国交通以来,不知外交,屡召战祸,丧师辱国,于弃民割地之外,益以赔款。甲午之役,赔款连息四万万,庚子之役,赔款连息九万万,政府无力,则令各省摊赔。于是各省督抚,借此为名,举行什捐,剥民自肥。自柴米油盐,以至糖 酒诸什项,皆科重税,居陆则有房捐,居水则有船捐,民不堪其苦, 屡屡告变,则辄调兵勇,肆意焚杀,洗村铲地,以为立威之计,思之心伤,言之发指,其绝汉人之生计者七也。广借外债,浪费无纪, 息浮于本,债重如山,犹不知警惕,任令疆臣,各自募借,其所开 销,复无清算,收入愈多,亏空愈大。 试观欧、美、日本各国,何尝无国债,然经理得宜,利多弊少,未有若虏延之素乱,长此以往,国力将敝,其绝汉人之生计者八也。罗掘之术已穷,遂不顾廉耻,公然欺骗,造昭信股票,诱民出资,既而勒令报效,不践前言,反复无信,诈欺取财,行同无赖,其绝汉人之生计者九也。四海之内。人民流离失所,辗转沟壑,而深宫之内,穷奢极欲,日甚一日。 据最近调查报告,自己未至庚子,颐和园续修工程,每年三百余万。虏太后万年吉地工程,每年百余万两。戊戌秋间,虏太后欲往天津 阅操,令荣禄修行宫,提昭信股票六百余万两,辛丑回京费二千余 万两。辛丑后,兴佛照楼五百万两,虏太后七旬庆典一千二百余万 两,另各省大员报效一千三百万两,共计此数年之内,虏太后一人 所用,已盈九千余万两。辛丑至今,又阅数年,其费用可比例而知。 所饮食者,汉人之脂血也,所寝处者,汉人之皮革也。汉人家散人亡,老弱转沟壑,丁壮死桎梏者,皆断送在深宫歌舞中耳。其绝汉人之生计者十也。凡此十者,皆荦荦大端,人所共见。其他苛细及缘附而生者,尚不悉计。乃知虏之贪残无道,实为古今所未有。二百六十年中,异族陵残之惨暴,君主专制之毒,令我汉人刻骨难忍,九世不忘。虏之待我汉人,无异豺虎食人,肉尽则咀其骨,必使无 孑遗而后快,我汉人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者,其可悯孰甚焉。今军政府与我国民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大兵所至,举满洲政府不平等之 政治,摧廓振荡,无俾余孽。凡租税厘捐,一切不便于民者,悉扫除之,俾我国民得怡然于光天化日之下。俟天下大定,当制定中华民国之宪法,与民共守,其与虏廷相异之处,可预为国民言之。在昔虏朝贵满而贱汉,满人坐食,汉人纳粮。民国则以四万万人一切 平等,国民之权利义务,无有贵贱之差,贫富之别,轻重厚薄,尤不相均,是为国民平等之制。……

1906年,孙中山在庆祝大会的演说云:我汉人有政权才是有国,假如政权被不同族的人所把持, 那就虽是有国,却已经不是我汉人的国了。我们想一想,现在国在哪里?政权在哪里?我们已经成了亡国之民了!地球上人数不过一千几百兆,我们汉人有四百兆,占了四分之一,算得地球上最大的民族,且是地球上最老最文明的民族:到今天,却成为亡国之民,这不是大可怪的吗?那非洲杜国不过20多万人,美国去灭他,尚且相争至三年之久;菲律宾岛不过数百万人,美国去灭他,尚且相持数岁;难道我们汉人,就甘心于亡国!想起我汉族亡国时代,我们祖宗是不肯服从满洲的。闭眼想想历史上我们祖宗流血成河、伏尸蔽野的光景,我们祖宗很对得住子孙:所难过的,就是我们做子孙的人。再想想亡国以后满洲政府愚民的时代,我们汉人面子上从他心里还是不愿的,所以有几回的起义。到了今日,我们汉人民族革命的 风潮,一日千丈,那满洲人也倡排汉主义,他们的口头话是说他的祖宗有团结力、有武力,故此制用汉人:他们要长保这力量,以便永居人上。他们这几句话本是不错,然而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是汉人无团体。我们汉人有了团体,这力量定比他大几千万倍,民族革命的事不怕不成功。 惟是兄弟曾听见人说,民族革命是要尽灭满洲民族,这话大错。民族革命的原故,是不甘心满洲人灭我们的国,主我们的政,定要扑灭他的政府,光复我们民族的国家。


1906年,孙中山于《丙午萍乡之役致革命军首领照会》中云:照得本总统自提倡大义以来,专以驱除胡虏、恢复中华、建立民国、平均地权为宗旨。

1907年,孙中山在槟榔屿平章会馆演说云:“……我们现在要脱离奴隶的地位,就应该起来赶掉从外国来的满人……恢复我汉室的山河……。”

同年三月十三日,孙中山在《中华国民军政府谕保皇会檄》中云:“……试思满洲国主,本非华人,乃一野蛮腥膻之鞑子耳……。”


1908年,致池亨吉函曰:我祖国之沦亡于异族人之手已二百余年,今何幸而河口至蒙自之间已归汉人占领,开化、蒙自不日成定,全滇在我范围。虏则惊魂丧魄,而我同胞当于喜慰之余转生感喟。而内外有血气者,同心协力,各尽义务,斯岂徒奋力行间者之希望,我同胞实有其贵任也!

1910年,孙中山《中华革命党盟书》:当天发誓:同心协力,废灭鞑虏清朝,创立中华民国,实行民生主义。矢信矢忠,有始有卒。如或渝此,任众处罚。


1910年,孙中山在旧金山丽蝉戏院的演说云:“我中国已被灭于满洲二百六十余年,我华人今日乃亡国遗民,无国家之保护,到处受人苛待。同胞之在南洋荷属者, 受荷人之苛待,比诸君在此之受美人苛待尤甚百倍。故今日欲保身家性命,非实行革命,废灭鞑虏清朝,光复我中华祖国,建立一汉人民族的国家不可也。……”


孙中山《在南京同盟会员饯别会的演说》:自二百七十年前中国亡于满洲,国中图光复之举不知凡几,各处会党遍布,皆是欲实行民族主义的。


1910年,孙中山《在中国同盟会葛仑分会成立大会的演说》:同盟之设。非与堂号比,非与同胞作敌。实与满洲作敌。愿同胞勿误会之。同盟会组织一大团体,与满洲对敌,非与同胞争意气也。……满政府立心之狠毒,无一不欲绝汉民之生计。但吾无怪其然: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况以满洲少数之民族,不能不设种种之苛法,以断绝吾人之生计。至糊口既无,又何暇思及其他。更何暇思及于国本?是满洲政府愚民之政策也。所以吾人今日出外,受种种之困苦之苛辱,无非清政府为之。


1911年,孙中山《通告各国书》:我辈中华之国民也,愤满政府之残戾,用是特起雄师与孽种战,务祈推翻恶劣之政府,驱除暴戾,而建立共和国,与各友邦共结厚谊,使世界享和平之幸福,而人类跻于太平之境域,此余终日孜孜以求之者。



1911年,孙中山《中国同盟会意见书》: 本会以异族僭乱,天地惨黩,民不聊生,负澄清天下之任,使攘者朱明之绪无绝,太平之师不熸,则犹是汉家天下,政由己出,张驰自易。


1912年,《敬告我全国海陆军将士》曰:盖闻捍族卫民者,军人之天职;朝乾夕惕者,君子之用心。自逆胡猾夏,盗据神州,奴使吾民,驱天下俊杰勇健之士而入卒伍,以固其专制自恣之谋。我军人之俯首戢耳以听其鞭策者,亦既二百六十有余年。岂诚甘心为异族效命哉!势劫于积威,则本心之良能无由发见也。乃者义师起于武汉,旬月之间,天下响应。虽北寇崛强,困兽有犹斗之念;遗孽负固,痪犬存反啮之心。赖诸将士之灵,力征经营,卒复旧都,保据天堑,民国新基,于是始奠。此不独历风霜冒弹雨致命疆场之士,其毅魄为可矜,即凡以一城一旅脱离满清之羁拽以趋光复之旗下者,其有造于汉族,皆吾国四万万人所不能忘也。旷观世界历史,其能成改革大业者,皆必有甲胄之士反戈内向,若土若葡,其前例矣。吾国军人伏处异族专制之下最久,慷慨激烈之气蓄之也深,则其发之也速。同一军也,为汉战则奋,为满战则溃;同一舰也,为汉用则勇,为满用则怯。凡此攻城克敌之丰功,皆吾将士有勇知方之表证。内外觇国者,徒致叹于吾国成功之迅速为从来所未有;文独有以知吾海陆军将士皆深明乎民族民种之大义,故能一致进行,知死不避,以成此烈也。文奔走海外垂二十年,心怀万端,百未偿一 。赖国人之力,得返故土,重睹汉仪。诸君子以北虏未灭,志切同仇,不以文为无似,责以临时大总统之任。文内顾菲材,惧无以当。顾观于吾陆海军将士之同心戳力,功成不居,而有以知共和民国之必将有成也。用敢勉策驽钝,以从国人之后。愿吾海陆将士,上下军人,共励初心,守之勿失。弗婴心小忿而酿阋墙之讥,弗借口共和而昧服从之义,弗怠弛以遗远寇,弗骄矜以误事机。拥树民国立于泰山磐石之安,则不独克尽军人之天职,而吾皇汉民族之精神且发扬流衍于无极,文之望也。敢布腹心,唯共鉴之。


孙中山《对外宣言书》:溯自满洲入主,据无上之威权,施非理之抑勒,裁制民权,抗违公意。我中华民国之智识上、道德上、生计上种种之进步,坐是迟缓不前。识者谓非实行革命。不足以荡涤旧污,振作新机。今幸义旗轩举,大局垂定,吾中华民国全体,用敢以推倒满清专制政府、建设共和民国,布告于我诸友邦。
易君主政体以共和,此非吾人徒逞一朝之忿也。天赋自由。萦想已夙,祈悠久之幸福,扫前途之障蔽,怀此微忱,久而奠达。今日之享,盖自然发生之结果,亦即吾民国公意所由正式发表者也。
盖吾中华民族和平守法,根于天性,非出于自卫之不得已,决不肯轻启战争。故自满清盗窃中夏,于今二百六十有八年,其间虐 政罄竹难书,吾民族惟有隐忍受之。以倒悬之待解,求自由而企 进步。亦尝为改革之要求,而终勉求所以和平解决之道,初不欲见流血之惨也。屡起屡蹶,卒难达吾人之目的,至于今日,实已忍无能忍。吾人鉴于天赋人权之万难放弃,神圣义务之不容不尽,是用诉之武力,冀脱吾人及世世子孙于万重羁轭。盖吾人之匍匐呻吟于此万重羁轭之下者,匪伊朝夕。今日之日,始于吾古国历史中,展光明灿烂之一页,自由幸福,照耀寰宇宙,不可谓非千载难得之盛 会也。满清政府之政策,质言之,一嫉视异种,自私自便,百折不变之虐政而已。吾人受之既久,迫而出于革命,亦固其所。所为摧陷旧制,建立新国,诚有所不得不然,谨为世界诸自由民族缕晰陈之。
当满清未窃神器之先,诸夏文明之邦,实许世界各国以交通往来,及宣布教旨之自由。马阁之著述,大秦景教碑之纪载,斑班可考也。有明失政,满夷入主,本其狭隘之心胸,自私之僻见,设为种种政令,固闭自封,不令中土文明与世界各邦相接触,遂使神明之裔,日趋僿野,天赋知能,艰于发展,愚民自禁,此不独人道之魔障,抑亦文明各国之公敌,岂非罪大恶极,万死莫赎省欤! 不特此也,满清政府欲使多数汉人,永远屈伏于其专制之下,而彼得以拥有财富,封殖著育于其间。遂不恤贼害吾民,以图自利,宗支近系,时拥特权,多数平民,听其支配。且即民风习尚,满汉之间,亦必严至峻之障,用示区别,逆施倒行,以迄于今。又复征苛细不法之赋税,任意取求。迹邻掳劫。商埠而外,不许邻国以通商,常税不足,更敛厘金以取益,阻国内商务之发展,妨殖产工业之繁兴。呜呼!中土繁庶之邦,谁令天然富源迟迟不发,则满洲政府不知奖护实业之过也。 至于用人行政,更无大公不易之常规。严刑峻制,惨无人理。任法吏之妄为,丝毫不加限制,入命呼吸,悬于法官之意旨;问其有罪无罪也,不依法律正当之行为,侵犯吾人神圣之权利。卖官鬻爵政以贿成。凡此种种,更仆难数。任官授职,不问其才能之何若,而问其权势之有无。以此当政事之大任,几何其不误国哉!近年以还,人民不胜专制之苦,亦时有改革政治之要求。满政府坚执锢见,一再不许,即万不得已而暂允所请,亦仅为违心之举,初非有令出必行之意。朝颁诏旨,夕即背之,玩弄吾民,已非一次。 其于本国光荣,视同秦越,未尝有丝毫为国尽力之意。……



劝告北军将土宣言书
曰:凡我同胞,备闻此言。惟是和平虽有可望,战局尚未终结。凡我籍隶北军诸同胞,同为汉族,同是军人,举足重轻动关 大局。窃以为有不可不注意者数事,敢就鄙吝,为我诸同胞正告。此次战事迁延,亦既数月,涂炭之惨,延亘各地。以满人窃位 之私心,开汉族仇杀之惨祸,操戈同室,贻笑外人。


致陈炯明及中国同盟会电:同盟会实行革命之历史,粤人知之较详,不待论述。光复会则有徐锡麟之杀恩铭,熊成基之袭安庆,近者攻上海,复浙江,下金陵,则光复会新旧部人皆与有力国,同仇建虏,非只良友,有如弟昆。纵前兹一二首领政见稍殊,初无关于全体。今兹民国新立,建虏未平,正宜协力同心,以达共同之目的,岂有猜贰而生阅墙。


复陆荣廷电:北伐之军,要选精锐,执事勇敢无前,贵部亦早有名誉,若得为国前驱,满虏当不足平。惟西粤倚执事如长城,或不必亲行,只遣精队北伐,亦足以张我军旅。


致章太炎函:自金轮失驭,诸夏沉沦,炎黄子姓,归于台隶。天佑厥衷,人神奋发,禹城所封。指颐奠安,实赖二三先达启牖之功,文亦得密勿以从于诸君子之后。惟日孜孜,犹多陨越,光复因业,惧有蹉失。唯冀耆硕之士,为之匡襄,砥砺民德,纲维庶政,岂惟文一人有所榘泉,冠裳所及,实共赖之。执事目空五蕴,心殚九流,撷百家之精微,为并世之仪表,敢奉国民最仰之诚,屈为枢密顾问,庶几顽懦闻风,英彦景附,昭大业于无穷,垂型范于九有。伫盼高风,无任向往,急惠轩车,以慰饥渴。


1912年,祭蜀中死义诸烈士文曰:呜呼!昔在虏清,恣淫肆虐,天厌其德。豪俊奋发,共谋倾圮, 以清禹域。惟蜀有材,奇瑰磊落,自邹迄彭,一仆百作。宣力民国,厥功允多。岷江泱泱,蜀山峨峨。奔放磅礴,导江千嶽。俊哲挺生,厥为世率。虏祚既斩,国徽矻建,四亿兆众,同兹歆羡,魂兮归来,瞑目九原。呜呼哀哉!尚飨。


致容闳函曰:今差幸天心眷汉,胡运将终,汉族之锦绣河山,得重见于光天化日之下,仆何幸如之。


复马毓宝电曰:查前清专祠崇祀之显宦,莫如曾左。然曾左之所以得馨香俎豆者,特以彼能献同胞之骨肉于满廷,而满廷乃亦以尘饭土羹酬酢之,且欲诱吾汉族子孙万𥜥,视曾、左为师法,而遂其煮豆燃箕之计。从古专制家之蔑视公理,自谋私利,大抵如是,不特满清为然也。夫崇德报功,应以国利民福为衡准,而后不论何期,皆能血食。盖果功德在民,斯民亦永矢勿谖,荣以崇祀,庶标矩罐。若功不过一姓之良,绩不过一时之著,此当时资其效用者,固宜图有以报称之,而于后世何与焉?况此中有道德标准之关系,更安能以人人目为自残手足之人?乃因满廷私意,建有专祠,遂永使吾民馨香之,向往之,模范之,以淆乱是非公论乎!本总统为世道人心起见,对于前清显宦,固不欲因敝制而率行崇祀,以惑是非;亦决不执偏私而有意推求,以诬贤哲。惟前清诸显宦,倘人民对之已无敬爱之心,即政府视之应在淫祀之列。


批李燮和呈曰:该司令规划东南,往来淞沪,朱家结士,翟义兴军,用张光复之薪,誓扫羶腥之秽。遂乃蛟腾沪渎,鹰攫金陵,收龙盘虎踞之雄,作电掣风驱之势。于是汉阳晴树,无碍云烧,岳墓南枝,顿教风定。厥功甚伟,其绩尤多。


孙中山《三民主义》:中国几千年以来,遭受了政治力的压迫,以至于完全亡国,已经有了两次:一次是元朝,一次是清朝。但是这两次亡国,都是亡于少数民族,不是亡于多数民族。


孙中山《中国同盟会本部宣言》:嗟乎!自建虏入关,礼乐沦失,腥膻之气,播被华夏。吾民熏习已久,斫夫本性,神智偃塞,大陆国风,所含已薄。而卑隘险谲,嫉忮龌龊诸恶德,弥弘错轸,盘郁胶着于脑间,至不可脱拔,尚流染于神明苗裔,是东胡之罪,而吾民亟当湔洗者也。

方今民气昭苏,天心祚汉,逆胡摧灭,近在崇朝,与子同袍,能无奋起!大风卷水,是旗门斩将之辰;清洌吹寒,正雪夜擒王之会。宝刀灼角,骑大队而渡临洮;旗鼓纵横,驱胡雏而还长白。夜半惟闻刁斗,军中之号令森严;战场怒放奇葩,朔北之风云惨澹。此正志士鹰扬之日,雄夫振臂之时,伫看雪碛风高,饮马长城之窟;不管天山草白,放牛戈壁之原。卸甲临风,饮八斗而不醉,行歌携手,同仇昵而无猜。流令闻于无穷,巍巍铜像;扬大声于尘海,泱泱乎大风。人道保其均衡,宇宙增其福祉。乐天依命,德以之和,平等自由,法为之界。融融泄泄,其乐无极。吾伯叔昆季诸姑姊妹,赋气清明、宅志仁恺者,其亦动凄怆之感,捐其乖迕,而生同舟共济之念乎。

孙中山《祭黄帝文》:惟我皇祖,承天御世,钟奇孕灵。乃圣乃神,允文允武,举修六府,章明百物。翦蚩尤于涿鹿,战炎帝于阪泉。挥斥八埏,疆理万国。用是奠基中夏,绥服九州,声教覃敷,讫于四海。凡有血气,莫不尊亲。自是以后,圣子神孙,历世相承,尧舜以禅让缉熙,汤武以征诛定乱。洎乎秦皇、汉武、明祖、唐宗,皆能仰承遗绪,奋厥声威,镇抚百蛮,光宅九土。其间偶逢衰替,暂堕纲维,秽丑跳梁, 蛮夷猾夏,然皆历时未几;族伏厥辜,弃彼毡裘,袭我冠服。我民族屡蹶屡振,既仆复兴,卒能重整金瓯,澄清玉宇者,莫非我皇祖在天之灵,有以默相而佑启之也。迨至前明甲申之岁,国运凌迟。建州虏夷,乘我丧乱,驱其胡骑,入我燕京,盗据我神器,变乱我衣冠,侵占我版图,奴役我民众。神州到处,遍染腥膻,文化同胞,备受压迫。剃发令下,虽圣裔犹莫逃;旗兵驻防,遍禹迹而皆满。又无论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二百年之惨痛犹存,十八省奇耻未湔已也。且近年以来,欧美民族,对我环伺,各欲脔割大 好河山,而满清政府恣其荒淫,不恤国耻,殷忧之士,义愤填膺,近有执义帜而起者, 粤东如陆皓东、郑士良、孙逸仙、湘越如马福益、黄克强,湖南如唐才常,均矢志盟天,力图恢复。某等生逢艰巨,何敢后人,乃集合同志,密筹方略,誓共驱除鞑虏,光复故 物,扫除专制政权,建立共和国体,共赴国难,艰巨不辞,决不自私利禄,决不陷害同人;本众志成城之古训,建九州复仇之义师。伏望我皇祖在天之灵,鉴此愚衷,威神扶佑,以纾民生之苦,以复汉族之业。

孙中山《祭明太祖文》:呜呼!国家外患,振古有闻,赵宋末造,代于蒙古,神州陆沉,几及百年。我高皇帝应时崛起,廓清中土。日月重光,河山再造,光复大义,昭示来兹。不幸季室俶扰,国力罢疲,满清乘间入据中夏,嗟我邦人诸父兄弟,迭起迭仆,至于二百六十有八年。呜呼!我高皇帝时怨时恫,亦二百六十有八年也。岁在辛亥八月,武汉军兴,建立民国,义声所播,天下响应,越八十有七日。既光复十有七省,国民公议,立临时 政府于南京,文以薄德,被推为临时总统,瞻顾西北。未尽昭苏,负疚在躬,尚无以对我高皇帝在天之灵。迩者以全国军人之同心,士大夫之正义卒使清室翻然悔悟,于本月十二日宣告退位,从此中华民国完全统一 ,邦人诸友,享自由之幸福,永永无已,实维我高皇帝光复大义,有以牖启后人,成兹鸿业。

孙中山《谒明太祖陵文》曰:昔宋政不纲,辽元乘运。扰乱中夏,神人共愤。惟我太祖奋起草野,攘除奸凶,光复旧物,十有二年,遂定大业,禹域清明,污涤膻腥,盖中夏见制于边境小夷者数矣,其驱除光复之勋,未有能及于太祖之伟硕者也。后世子孙不肖,不能继厥英武。委政小人,为犹不远,卵翼东胡,坐滋强大,因缘盗乱,入据神京,凭肆淫威,宰制赤县,山川被其瑕秽,人民供其刀坫;虽义士逸民,跋涉岭海,冀拯冠裳之沉沦,续祚胤于一线,前仆后起,相继不绝,而天未悔祸,人谋无权,徒使历史编末添一伤心故事而已。自是厥后。法令益严,罪罟益密,嗟我汉人,有重足倾耳,拑口结舌,以保性命不给,而又假借名教,盗窃仁义,锢蔽天下,使无异志,帝制之计,既周且备,将藉奸术,常保不义,然而张、曾画策于密室,林清焱起于京畿,张、李倡教于川陇,洪、杨发迹于金田,虽义旗不免终蹶,亦足以见人心之所向矣。降及近世,真理昌明,民族民权盎然人心,加以虏氛不竞,强敌四陵。不宝我土,富以其邻,国人虽不肖,犹是神明之冑,岂能忍此终古,以忝先人之灵乎?于是俊杰之士,飙发云起,东南厥始发难,吴樾震以一击,徐锡麟注弹丸于满酋之腹,熊成基举燧大江之涘,以及萍乡之役,镇南关之役,最近北京暗杀之役,羊城起义之役,屡起屡踬,再接再厉,天下为之昭苏,虏廷为之色悸,酝酿蝉蜕,以成兹盛。武汉首义,天人合同,四方向风,海隅景从,遂定长江,淹有河淮,北方既协,携手归来,虏廷震惧,莫知所为,奉兹大柄。还我汉人, 皇汉民族,既寿永昌,呜呼休哉!非我太祖在天之灵,何以及此?昔尝闻之,夷狄之运,不过百年,满清历年,乃倍而三,非天无常,事会则然。

孙中山布告全国同胞书:中华民国军政府大总统孙,为布告大汉同胞事: 昔我皇祖黄帝轩辕氏,奄有中土,建国万区,必先南讨蚩尤,北逐獯鬻,作弧矢以威四裔,用能保我子孙黎民;少昊、高阳继之,以至唐、虞,亦先分北三苗,时乃黎民于变。若夫鬼方逆命,商则征之;俨狁南侵,周实逐之;匈奴、羌胡内寇,如秦、如汉,讨而灭之;由是以观,可知夷狄大防,我历代圣人之必严且厉者。诚以神明之裔,礼教之邦,实与犬羊异等,此所以遑遑然禁彼腥臭,不使之坏我绝好河山也。夫继继绳绳,端赖后贤之不忘祖烈,使我中国李汉以来之君主,谨守先代圣人成法,则我中国虽至今,金瓯无缺可矣!其幸福为何如哉!

胡天不念,屡降鞠凶,晋室不纲,首先启胡戎,以祸我华族;次则唐谋不善,揖盗兴戎;宋继其衰,历遭金、辽之毒;胡元乘间,于是我中国始为亡国之秽墟矣!

嗟夫!我黄帝子孙何罪,竟令彼时受异族之茶虐,且千余年不能睹一化日光天?凡有血气之伦,谁不愤怒?此本总统之所以叹息痛恨于晋、唐、炎宋时也。

往者天牖华衷,明祖赫然震怒,放逐元虏,宅都于燕,汉室江山全归故主,亦云快矣!又谁意蠢兹满虏觑我国家多故,竟窃踞我 国士,屠烧我城邑,奴隶我同胞,割剥我脂膏,损失我权利之至于如此耶。彼凡可以压制削夺吾民之术,盖无所不用其极,而未易一一为我同胞泣诉者也。

夫天下事,图之立足未牢之际,则易得手;图之根本既固之日,则难从心。彼吴三桂始则冒昧乞师,卒乃迟疑迁延,而始发脱,稍有胆智,何难驱群丑而立复神皋,所惜有时有势而无志无才,此其所以不能济事也。迨后耿精忠创义于越,郑成功继起于台,而李光地为虎作伥,甘残同类;洪杨愤兴于粤,赖张响应于豫,复有曾国藩为虏作仆,忘我同胞。

嗟夫!彼吴三桂固卑卑不足道,若耿、郑、洪、杨、赖、张之世,李、曾诸民苟勿破坏,则吾汉族子孙早已安居乾净土,何至多受此数十年黑暗苦哉?每一兴言,盖未尝一刻不椎胸疾首也。

往年本总统以民族主义,提倡我中华全部,遂至捐弃家人,沉沦异域,投艰蹈险,虽屡濒于死,而大声疾呼之气不少衰;然当时 之应而和者,只会党一部分,余则犹尚酣睡沉醉而未醒。曾不几时,民族主义之进步,日速一日,今则统中国皆国民矣;我鄂军代表竟首举义旗矣;我各省同胞竟同声响附,殆无不认革命为现今必要之举动矣。

同胞!同胞!何幸而文明若此也?此必我黄帝列圣在天之灵, 佑助我同胞,故能成此兴汉之奇功,盖可以决满虏之必无噍类矣。虽然,本总统窃有不能已于言者,夫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事不图终,曷克有济?倘行事或虎头鼠尾,而存心复狼顾狐疑,或生猜忌之私,自相鱼肉;或萌退缩之志,坐失事机,则后祸之来,何堪设想?所以曩者欲图大事,而往往功败于垂成者,其遗误大都如是也。

今特布告我大汉同胞,共鉴前车,牢持来轸,再接再厉。全始全终:勿畏葸,勿偷安,勿事徘徊,勿相推诿,纵使百战百胜而勿骄,即令小败小伤而勿馁。凡我各省义军代表同心致力,率众前事,效诸路生惟蕴慎之行,守吕瑞大事不糊涂之旨,运筹宜决而客,用兵资速而神,自能垂手燕云,复仇报国:直抵黄龙府,与同跑痛饮策勋,建立共和国,使异族帖耳俯首。此固本总统中心之所切切, 而群策群力,实所望于同胞。此告。


孙中山《与巴黎<巴黎日报》记者的谈话》:满洲入关,屠杀残酷,其恨盖二百六十余年如一日也。如以满人皆享特权,遂至懒不事事,吸汉之膏血,不工作而生活,精神形体两不发达,至今皆成废弃。民间以种恨之深,秘密结社极多,要以灭清复明为惟-一之目的。近二十年,革党始起。面与各种秘密结社连合其力,为溃决而不可当。


孙中山《令内务司法两部通饬所属禁止刑讯文》:前清起自草昧之族,政以贿成,视吾民族生命,曾草菅之不若。教育不兴,实业衰息,生民失业,及其罹刑网也,则又从而锻炼周纳,以成其狱,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彼虏不察,奖杀勖残,杀人愈多者,立膺上考,超迁以去,转相师法,糜吾民之血肉以快其淫 威。试一检满清史馆之所纪载,其所谓名臣能吏者,何莫非吾民之 血迹泪痕所染成者也。 本总统提倡人道,注重民生,奔走国难二十余载。对于亡清虐政,曾声其罪状,布告中外人士。而于刑讯一端,尤深恶痛绝,中夜以思,情逾剥肤。


孙中山《令内务部晓示人民一律剪辫文》:满虏窃国,易吾冠裳,强行编发之制,悉从腥膻之俗。当其初,高士仁人或不屈被执,从容就义;或遁入缁流。以终余年。痛矣,先民惨罹茶毒。读史至此,辄用伤怀?嗣是而后,习焉安之,腾笑五洲,恬不为怪。矧兹缕缕,易孳霉菌,足兹疾疠之媒,殊为伤生之具。今者清廷已覆,民国成功,凡我同胞,允宜除旧染之污,作新国之民,凡未去辫者,于令到之日,限二十日,一律剪除净尽,有不尊者,以违法论。……


《祭武汉死义诸烈士文》:维中华民国元年三月十七日。国民公仆孙文,谨致祭于武汉死义诸烈士之灵,而告以文曰: 中夏不吊,满夷窃乱,盗憎主人,府尤丛怨。岂曰无人,摧仇奋患,时不可为,热血空溅。乃及辛亥,火中成军,武汉飚发,胡虏土崩。既攻既击,琢我弟昆,虽标我昆,大功则成。人生有死,死有重轻,死以为国,身毁名荣。漠漠沙场,烈骨所暴,崭崭新国,烈士所造。千祀万禳,俎豆馨香,魄归蒿乡,魂在帝旁。伏维尚飨。

江皖烈士追悼会启曰:天不祚汉,宸极失纲。曼珠窃发,入据神州。农胄轩裔,悉隶奴籍,沉沦黑狱,垂三百年。其间志士仁人,锐志光复,慷慨蹈难,不旋踵者,何可胜数?大江上下,夙多豪杰之士,十稔以还,烈士奋 起,或潜谋狃击。或合举义旗,取义成仁,项背相望,如赵君声、吴君樾、熊君成基、倪君映典者。尤其卓然著称者也。人心思汉,胡运告终,鄂师崛起,天下应之,曾不十旬,区宇混一。


孙中山《祭黄花岗七十二烈士文》:维民国元年五月十五日,乃黄花岗七十二烈士殉义一周之辰,文适解职归来,谨为文致祭于诸烈士之灵曰:呜呼!在昔建夷,窃夺中土,凶德腥闻,天神怨怒。嗟我辕孙,降侪台隶,含痛茹辛,孰阶之厉。种族义彰,俊杰奋发,讨贼义师,爰起百粤。觥觥诸子,气振风雷,三日血战,虏胆为摧。昊天不吊, 忽焉殒踬,碧血一杯,歼我明懿。寂寂黄花,离离宿草,出师未捷,埋恨千古。不有先导,曷示来兹,春雷一声,万汇蕃滋。越有五月,武汉师举,荡荡白旄。大振我旅。天厌胡德,乃斩厥祚,廓清禹域,腥膻尽扫。成仁之日,距今一周,民国既建,用荐庶差。虔告先灵,汉仪光复,九京有知,庶几瞑目。呜呼!尚飨。


1919年后,孙中山公开批判“五族共和”,他说:“我国人自汉族推翻满清政权、脱离异族羁厄之后,则以民族主义已达目的矣。更有无知妄作者,于革命成功之初,创为汉、满、蒙、回、藏五族共和之说,而官僚从而附和之;且以清朝之一品武官之五色旗为我中华民国之国旗。以为五色者,代表汉、满、蒙、回、藏也。”


1921 年,孙中山在演讲中再次说到:“今日满虏虽被推翻,光复汉业,但是吾民族尚未能自由独立。……自光复之后,就有世袭底官僚,顽固底旧党,复辟底宗社党,凑合一起,叫做五族共和。岂知根本错误就在这个地方。讲到五族底人数,藏人不过四五百,蒙古人不到百万,回教虽众,大都汉人。讲到他们底情形,满洲既处日人势力之下,蒙古向为俄范围,西藏亦几成英国囊中物,足见他们皆无自卫底能力……汉族号称四万万,或尚不止此数,而不能真正独立组一完全汉族底国家,实是我们汉族莫大底羞耻,这就是本党底民族主义没有成功。由此可知,本党尚须在民族主义上做功夫,务使满、蒙、回、藏同化于我汉族,成一大民族主义的国家。……美国底民族主义,乃积极底民族主义。本党应以美国为榜样。今日我们讲民族主义,不能笼统讲五族,应该讲汉族底民族主义。”

1923 年10 月,孙中山在一次接见全国学生联合会代表时,见会场挂有表示“五族共和”的五色旗,非常气愤,拒绝行礼。


孙中山《在东京中国留学生欢迎会的演说》:今日诸君之欢迎,与从前之欢迎,其心理上大有不同之点。从前所以欢迎兄弟之心理,都是愤恨满洲政府种种压制,种种腐败,欲将身家性命置之度外,以图推翻满清腐败政府,造成革命事业,以建设完全美满之中华民国,与世界列强对峙。所抱持的纯是一种牺牲的主义,本欢迎革命之精神,推而欢迎兄弟。现在,从前诸君之志愿,已经达到。……未光复之先,我辈均受制于专制政府之下,非我族类,横暴不堪。处此极端压制,民权不克伸张,俯首帖耳,任人摧残,刀俎听命,鱼肉听命。从实质上观察之,我辈不过是亡国之遗民,我汉族实无国家存在于亚东大陆上。而外忧日迫,瓜分豆剖之危机,在昔不过虚言恫喝,近且见之实行。满清政府又服膺“宁赠朋友,不予家奴”之格言,对外则一味恭顺,对内则万般防遏,我辈几不免二次亡国之惨。所以大家志士,都不惜牺牲性命,,以求急切之改革,而还我自由之幸福。……吾中华民国,为世界最伟大之国。土地人民,为诸国冠。不过因近二百年受制异族,文明退步,国势凌夷。


孙中山《在神户华侨欢迎会的演说》 (一九一三年三月十三日) :此次汉族光复,系由祖宗手失落,而我同胞万众一心,居然将丧失之河山恢复,何幸如之!但诸君须知,我同胞从前与现在之地位不同。从前之天下,系满洲一家之天下,汉人受满人专制压制,我同胞为奴隶,为亡国民二百六十余年。今日之国家,为我四万万五族公共之国家,我四万万人成了中华民国之主人。在主人之地位,与奴隶之地位不同,故全国人对于此次光复,非常欢喜,非常希望,且将来子子孙孙永享主人幸福。


1916年,就任海陆军大元帅布告曰: 昔胡清失道,人心思汉,文与海内志士,合谋征讨。武昌倡义,黄陂实为主帅。江南既定,共和初造,则南都武昌为中区焉。以虏运告终,授之袁氏。文虽自甘退让,而推荐非人,终于反噬。

1917年, 纪念双十节布告曰:昔炎德中微,建虏猾夏,肆其枭桀,鞭答宇内。于是仁人志士,目击心伤,誓雪巨耻,奋戈挺兵,前仆继起。虽久暂匪一,其欲发愤而致死于虏,一也。阅时既久,大谊益章,共和民治之旨,既深沦浹于齐民之心,而虏主昏骏,亦嵩倾侧媚外,割地丧权,以是海内汹汹,知非事驱除,则芸芸禹甸,易世以后,糜有孑遗。逎陵严威胃万难奋起,各城通都之间,饮丸履刃者,后先相望,虽有淫刑大罚,气不稍挠。是以辛亥八月,鄂渚首义,而海内群起应之。时不数旬,遂覆清祚,成功之速,振古未有。斯不惟天夺虏运,亦以诸先烈百折不挠之概,深有感于国人。正义既昌,势不反顾也。民国既建,凛国步之艰难,念缔造之不易,以鄂渚首义为阳历十月十日,因定以为国庆日。著之令典,以识不忘。然自六年以来,  袁、段诸逆,迭为僭乱,民痍莫苏,国本未安,即此国庆纪念,亦复岌岌飘摇,黯然无色,此亦国人所深痛也。
本岁国庆纪念之日,又为段逆僭据首都之时。文受讨逆之任。越在南疆,昕夕黾勉缅怀先烈,亦欲与我国民饮水思源,知民国缔 造之由来。暨夫诸先烈之耿光伟业,为吾人所宜拳拳服膺。致其诚 敬。于兹纪念大典,交相最励,共纾卫国之忱,力荷建设之责,以保持此国庆日至于无穷。熘其辉光,树我中华民国丕丕基。前型不远,国难方遒,扶持光大,我邦人其念之哉!


1921年,在桂林军政学七十六团体欢迎会的演说云:三民主义就是民族主义、民权主义、民生主义。这三个主义和美国大总统林肯所说的民有、民治、民享三层意思,完全是相通的。 民有的意思,就是民族主义。我们革命党为甚么要提倡民族主义呢?因为满清专制二百多年,我们汉族受过亡国的痛苦,后来又受世界潮流的压迫,恐怕还要灭种,所以有少数人出来提倡鼓吹,要除去专制的异族。到后来全国觉悟,便把征服中国的满清根本推翻,把中国的统治权,收回到汉人手里,中国领土完全为汉族所有。十年前革命的成功,就是民族主义成功。所以民族主义就是和民有的意思一样。革命成功以后,中国的土地和主权,已经由满清皇帝的手里夺回到中国人民的手里来了。……就民族的情形来说,有甚么不平等呢?简单的说,就是政治上的不平等。这一国压制那一国,这种民族压制那种民族,压制愈厉害,反动也愈厉害。用我们中国来讲,古来华夏之界极严,自古及今,都是我们汉人来治中国,只有当中遭过了两次亡国之痛:一次是受蒙古的亡国,变成元朝;一次是受满清的亡国,变成清朝。革命党把二百徐年的满清专制皇帝推翻,就是提倡民族主义的效果。


1921年,在在桂林对滇赣粤军的演说讲军人精神教育云:三民主义中,第一为民族主义。欲言此主义,当回溯武昌革命以前,其时汉族受制于满人,土地全被佔据,二百余年中尊韃子為皇帝。韃子者即满洲人也,或亦称为韃虏。初入关时,亦多有起而与抗者,卒以絀于实力,遂至失败。扬州十日之惨杀,真痛史也!
自是而后,满人日施其压制手段、愚民政策,人民乃渐忘亡国之痛,甘心服从。自餘提倡革命以来,人心稍稍感动,民族主义渐次膨胀,一般志士遇害颇多,杀一人复生十人,杀十人复生百人,由是革命思潮震盪全国,直至武昌起义始将满人推翻,光复汉族。
然则时至今日,民族主义可以不言乎?未也。前者满人以他民族入主中国,僭称帝号,故吾人群起革命。今则满族虽去,而中华民国国家尚不免成為半独立国,所谓五族共和者,直欺人之语!盖藏、 蒙、回、满,皆无自卫能力。发扬光大民族主义,而使藏、蒙、回、满, 同化于我汉族,建设一最大之民族国家者,是在汉人之自决。若不及今振拔,将来恐将流为他国奴隶。而振拔之责任,尤为军人是赖。……吾国今日所以堕落于半独立国之地位者,追原祸首,其咎在满人。彼满人固最富于民族思想者,种种政策,无非压抑汉人,因汉人之文明智识皆在其上,深恐汉人果占优胜,必为其害。满人中有端方者常言:“宁可送与朋友,不可给与家奴。”彼盖以朋友比外国,以家奴比汉人。故在满清时代,凡割让土地,丧失国权之事,甘心为之,绝无顾忌。直至革命以后,满清虽已推倒,而已失之国权与土地,仍操诸外国,未能收回。以言国权,如海关则归其掌握,条约则受其束缚,领事裁判则犹未撤销;以言土地,威海卫入于英,旅顺入于日,青岛入于德。德国败后,而山东问题尚复受制于日本,至今不能归还。由此现象观之,中华民国固未可谓为完全独立国家也!吾人若以救国为已任,则仍当坚持民族主义,实行收回已失之土地与国权,始能与日本、遇罗同为东亚之独立国。勿谓满清已倒,种族革命已告成功,民族主义即可束诸高阁也。

1924年,对驻广州湘军的演说云:大家都知道中国从前被演洲人征服过了两百多年,我们祖宗都是满洲人的奴隶,习故安常,忘其耻辱。后来我们为什么能够推翻满清呢?就是因为明白了民族主义,知道自己都是汉人,总数有四万万,在明朝末年的时侯被满洲征服了,压迫了两百多年,不能做主人,总是做奴隶。我们祖宗不明自这个道理。所以对于满清反歌功颂德。说清朝有深仁厚洋。到了后来,全国之内。不但是受满清的压迫,并且受英、法、德、俄、美、日诸列强的压迫。便有先知先觉的人,发明了民族主义,推究满汉的界限:“为什么以少数的满洲人来统治四万万民族呢?”“为什么四万万民族总是应该处于被压迫的地位,做满洲人的奴隶呢?”由此推想,便发生极不平的感觉,渐渐宣传,推广到全国,四万万人都知道这是很不平的。古人说“不平则鸣”。所以全国便要把这个不平来打平他,用极大的牺牲精神赶走满人。由这样讲来,便知道民族主义是对外国人打不平的。如果外国人和中国人的地位有不平,中国人便应该革外国的命。专就满汉而论。因为全国人明白了满汉的界限。知道满人和汉人的地位太不公平,所以发起辛亥年的革命。后来革命成功,便是民族主义达到目的。


孙中山《民族主义第三讲》:从前在东京办《民报》时代,我们提倡民族主义,那时候驳我们民族主义的人,便说满洲种族入主中华,我们不算是亡国:因为满洲受过了明朝龙虎将军的封号,满洲来推翻明朝,不过是历代朝延相传的接替,可说是易朝,不是亡国。然则从前做过中国税务司的英国人赫德,他也曾受过了中国户部尚书的官衔,比如赫德来灭中国,做中国的皇帝,我们可不可以说中国不是亡国呢?


孙中山《在广州农民联欢会的演说》:今日是开农民联欢会。大家知道为什么要开这个会呢?开这个会之后,要做什么事呢?要知道这个原委,便先要知道今日在中国是一个什么日子。今年叫做民国十三年。为什么有了民国十三年呢?因为在十三年之前,革命党的同志才起革命军,推翻满清,恢复汉人国家,创成民国。在民国没有创成之先,中国的皇帝是满洲人。满洲人是外国来的,是一种异族,不是汉人。他们在二百六十多年之前,用兵力来侵占中国,征服汉人,灭了明朝,统一中国的江山,才把国号改做清朝。所以满清统治中国,压迫汉人,有了二百六十多年。到十三年之前,汉人才发生革命,赶走满洲人, 恢复汉室的山河,一直到现在,中国的事情都是汉人自己管理。 大家如果不知道清朝与民国的分别,可以就广东从前和现在情形想一想,便可以明白。广东在十三年之前,是什么情形呢?大家知道广州是两广最大的城市,在广州城内最大的官有两广总督, 他的权力可以管理广东和广西两省。总督之下有将军,将军之下又有旗防。旗防是满清派到广州来驻防和监视汉人的。汉人官吏做事,都要听满洲人将军的话。所以满洲人是主人,汉人是奴隶。这些情形,你们做小孩子的当然不知道,做大人的应该记得很清楚。在当时,汉人并且不敢到旗下街去行走,如果自己不谨慎,要是被旗人打死了,去打官司,旗人不抵命。这就是因为满洲人是主人, 我们的官吏是被他们监督,所以不敢理这些事。至于汉人生了子孙,有没有教养,官吏总是不管。满人的小孩子,一出世之后便有长粮吃。那些汉满不平等的事,是非常之多。到后来一般革命先烈, 知道我们是做奴隶,看见那些不平的事是很无道理的,所以提倡民族主义,推翻满清政府,创成民国来行民权。……


据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编《孙中山先生最近讲演集》广州一九二四年七月版中的《宣传造成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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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二三年三月一日,孙中山在广州设立国民党最高军政机关——陆海军大元帅大本营,孙中山担任中华民国陆海军大元帅,此印即刻制于当时,上海宋庆龄故居陈列。资料图

  孙中山到广州不久,就号召解散所有“编余军队”(化兵为工)、禁赌、整顿官员作风。接着,他组成一九一七年以来在广州成立的第三个政府,它所宣布的目的之一,是实现全国和平统一。

  这引来了几起军事政变图谋,原来请孙中山南下的那些人,现在又来反对他,都被孙中山用各种办法,比如在敌对派系间搞平衡、劝说、运用策略,压服或平息下去了。对于学生要求进步的游行示威,孙中山不但不制止,还加以鼓励。

  一九二三年六月十二至二十日,中共在广州举行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投票通过共产国际早在一月间提出、在中国实行“各民主阶级联合”方针。大会通过决议,共产党员以个人身份加入国民党,帮助国民党改组成为民主革命联盟,同时保持共产党在政治与组织上的独立性。

  宋庆龄后来回忆:“在一九二四年,当国共合作问题正进行讨论时,我问孙中山为什么需要共产党加入国民党。他回答说:‘国民党正在堕落中死亡,因此要救活它就需要有新血液。’他所说的‘堕落’是什么意思?他指的是,国民党员缺乏革命精神、士气与勇气,大家忘记了建立国民党的目的是为了革命,因此产生了个人利益开始支配党员行动这种不幸后果。对于他周围所见的一切感到厌恶和失望,他不止一次向我说:‘国民党里有中国最优秀的人,也有最卑鄙的人。最优秀的人为了党的理想与目的而参加党,最卑鄙的人为了党是升官的踏脚石而加入我们这一边。假如我们不能清除这些寄生虫,国民党又有什么用处呢?’”

  五月初,宋庆龄到达广州。几天后,孙中山与宋庆龄去城内各医院慰问伤兵,这些伤兵是在附近各县各派部队之间冲突中受伤。他们还一起到英德前线视察,以鼓舞士气,确保广州北边门户。十月,他们视察广州飞机制造厂后,乘炮艇去珠江口的虎门要塞。

  关于苏联提供援助的探索性会谈已在进行。八月中旬,“孙逸仙博士代表团”前往莫斯科,这个代表团以蒋介石为首,成员包括共产党人张太雷。

  一九二三年十月,孙中山向北京李大钊发去一个密讯,请他来参加一个改组国民党的委员会。经孙中山同意,中共的领导机关与机关报《向导》周刊,从上海迁到广州。

  鲍罗廷任国民党顾问

  应孙中山邀请,列宁(Lenin)派鲍罗廷(Mikhail Borodin)任国民党顾问。鲍罗廷十月到达广州,立即帮助国民党重新改组,使之成为民族与社会革命者团体。鲍罗廷当时三十九岁,身材魁梧,脸盘宽大,审慎而又善交际,好开玩笑。他招人喜欢,而且给人以深刻印象。

  孙中山信任鲍罗廷。宋庆龄常去鲍罗廷家,觉得与这家人在一起很愉快。鲍氏夫妇用她能够理解的词汇,向她介绍俄国及国际革命运动理论与实践,大大扩大了她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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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二七年,宋庆龄(右)与鲍罗廷夫人法尼娅,摄于莫斯科。资料图

  鲍罗廷妻子法尼娅(Fanny)在回忆录中谈到:“到广州以后不久,我就认识了孙中山与他的夫人——容貌秀美的宋庆龄,我们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孙中山给我留下不可磨灭印象。他善良的面庞、睿智的双目、全神贯注、强烈的事业心——这一切都表露他非凡人格。

  “孙中山与鲍罗廷都精通英语,所以他们共事伊始就可以不用翻译。这一点,极有利于他们的直接交往与友好接触。孙中山有一次竟就此开了一个玩笑,他对鲍罗廷说,殖民主义者使中国蒙受巨大灾难,可是他们的语言倒成了向中国同志传授革命经验挺不错的工具。

  “孙中山经常一连几个小时与鲍罗廷谈话,详细询问俄国革命发展中某些阶段的情况、俄共历史、一九〇五年革命失败原因、凯歌高奏的伟大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准备的情况等。他对列宁生活细节也很感兴趣,例如列宁侨居国外时怎样工作、怎样培养革命者、如何研究多种学科与学习外语、如何出版编辑《火星报》等许多情况。”

  法尼娅在回忆录开头写道,鲍罗廷告诉她,孙中山“热情地迎接他,长时间地询问列宁情况,不仅以一个革命的身份,而且以医生口脗关注伊里奇的健康。孙中山称列宁为中国最好朋友。

  “孙中山夫人宋庆龄,对我们家人与各苏联顾问也很真诚、友好,她积极参与丈夫的政治工作。我们与她谈话也不用翻译,因为她的英文极好。宋庆龄向我讲述关于中国妇女的许多有趣情况,介绍我认识社会各阶层一大批妇女代表……

  “孙中山与鲍罗廷的交谊与共同工作,一直持续到这位伟大中国革命者生命最后时刻。当孙中山因胃癌与肝癌病卧北京、生命垂危之际,宋庆龄与鲍罗廷一直守护病榻旁,孙中山把遗嘱与致苏联遗书交给了鲍罗廷。”

  广东这一南方革命根据地,农会纷纷成立,成为一股新力量。国民党中央农民部设在广州,由共产党人林伯渠任部长。在广州,还开办了全国农民运动讲习所,最初由彭湃主持,教员都是共产党人。

  一九二四年八月二十一日,讲习所第一届毕业典礼上,孙中山讲了话:“农民是我们中国人民之中的最大多数,如果农民不参加革命,就是我们革命没有基础……大家到乡村去宣传……先要讲农民本体有什么利益,国家有什么利益,农民负起责任来把国家整顿好了,国家对于农民又有什么利益,然后农民才容易感觉,才有兴味来管国事。”再次提出“耕者有其田”口号时,他说,中国“要仿效俄国这种公平办法。”

  宋庆龄后来回忆说:“一九二四年七月,广东全省第一次农民大会在广州开会。这是我们第一次看见必然成为中国新力量的中国人民来参加革命。这些农民来自广东各县,许多人赤着脚走了好些里路来到广州。他们衣衫褴褛,有的还带着箩筐和扁担。我深深地受了感动。孙中山也很受感动。我们回到家里之后,他对我说,‘这是革命成功的起点’……”农会发展很快,为以后国民革命军在北伐中胜利前进扫清道路。

  一九二四年,“五·一”国际劳动节,在廖仲恺主持的一个盛大工人集会上,孙中山发表演讲,号召工会与其他劳动组织集中力量,为争取民族独立而斗争。他指出,如果没有民族独立,那么中国、中国劳工大众都不能前进。

  这年七月间,广州工人举行罢工,抗议关于中国人出入沙面岛英法租界均须携带执照规定,使沙面租界瘫痪五周之久。罢工以取消这项无理规定而结束。

  同年晚些时候,工人们以罢工斗争,协助平定“商团”叛乱。商团头子陈廉伯是英国滙丰银行广州支行买办,得到香港支持并勾结盘踞广东东部的陈炯明与北洋军阀,反对革命政府。十月间,由于陈廉伯利用外轮偷运大批军火被截获,商团发动武装叛乱,终被镇压。

  (“孙中山与宋庆龄”系列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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