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的山

作者:南小民

在世界最高的高原西藏大地上,有许多雄伟的山脉绵延耸立着:北有唐古拉山,东有横断山,西北有喀喇昆仑山;冈底斯山、念青唐古拉山等则横亘于高原中部。马丽华在《走过西藏》里曾说:“用心地想一想,全世界哪里还能见到比它们更加浩瀚些的崇山峻岭呢?尤其是,连脚下的地平线都已遥遥地高出海平面几千米,成为世界屋脊。”这些巨大的山系海拔大多在六、七千米以上,其伟岸高技堪称世界无双,南美安底斯山也相形见绌,欧洲的阿尔卑斯山更逊色其后。而耸峙于西藏高原西南边缘的喜马拉雅山更是高峰林立,八千米以上的山峰就有11座。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玛就耸立于喜马拉雅山中尼边界上,雄踞地球之巅,万山之首,人称世界第三极。难怪世界登山健将无不以到西藏来登山为荣。高原上5000米以上的高峻山峰大都终年积雪,冰川广布。在这号称世界屋脊的雪域高原上到处是高峰兀立,寒光流泻,山舞银蛇,蔚为壮观。

在西藏,山往往会被人们赋予某种灵性而成为神山,据说拉萨周围就有八座神山。西藏的山大多有一个充满神话色彩的名字,如冈底斯山(藏语意为“众水之源”或“众山之根”),念青唐古拉山(藏语意为“大亲眷光明之神”),岗仁波钦(雪山之王或灵雪山),嘉黎山(神山)……藏族先祖们对自然崇拜的宗教观念自苯教已有,而对山的崇拜尤其痴迷,这正是众多气势非凡的高峰大山被藏民族树为神山的原因所在。西藏最初曾有四大神山,即卫藏的雅拉香波山,北方的念青唐古拉山,南方的库拉日杰,东方的沃德巩甲。后来随着雅隆部落统一雪域高原,建立了吐蕃王朝,雅隆部落的发祥地雅拉香波神山自然成为四大神山之首。对神山人们常常怀有敬仰之心,佛教传人西藏后,神山又常常是供善男信女们朝拜的圣山。人们相信绕神山转经可清除罪孽,甚至可跳出六道轮回即世成佛。人们还按期到神山上煨桑。山上设有专供烧桑用的土台桑炉;还垒有嘛尼堆,挂着五彩缤纷的彩色经幡。这些经幡在山顶随风摆动,发出急促的噼啪声,令人顿生庄严敬畏之感。   

神奇而雄伟的西藏之山其实也并不乏淳朴而坚毅勇猛的个性。北京一位援藏教师曾对西藏诸山独抒己见:“西藏的山不似内地山那般清秀内蕴,它山石磷磷,沉默不语,但棱角鲜明,直率坦荡,自有其独特的生命,犹如藏民族那淳朴善良,勇敢坚毅的性格。”细思此语,不无道理。由此我们会想到,特殊的生存环境是一个民族性格形成的外在条件和基础;生活在雪域高原的藏族人民长期处于高寒缺氧的严峻环境中,他们造就了与生命局限抗争的大无畏气概:高原般粗犷的性格、雄鹰般勇猛的精神、大山般豁达的胸怀。   

人在高原,望着海洋般湛蓝的天空与洁白的云朵,草原上艳丽的鲜花与嫩绿的青草,雄壮的牦牛与温驯的羊群,还有那封冻的冰山与银装素裹的雪山……一种山一样崇高的神圣精神境界会油然而生,激荡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