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会毁了中国人！

大陆一位外籍足球教练指出，那里的足球队员，现在的精力根本不是用在学习和 理解足球上，而是赚钱。他认为金钱可能会断送中国足球，付出失去一代又一代 年轻新秀的代价。而同日另外一篇文章则担心，中国女足也因荣誉和金钱来得太 快，有可能丧失弥足珍贵的女足精神。

笔者认为上述观点都言之有理，绝非“危言耸听”。因为近半个世纪以来， 那里的体育发展历史，已经积累了足够的正、反面事实，可以为这些观点作证。

在共产党执政之前，中国的体育运动处在极端萎糜不振的状态，在国际比赛 中，屡屡留下的都只有失败和难堪的记录，中国人也因此被外人冠以“东亚病夫 ”的称号，成为民族的耻辱！到五十年代中期开始，大陆政府在取得初步稳定之 后，共产党将其在革命中依靠提倡艰苦奋斗、不怕牺牲的精神，使自己由困难、 不利的处境，转变为胜利、成功的经验，用到发展体育运动的政策之中，同样取 得明显的、有目共睹的效果，迅速、彻底、痛快地把那顶“病夫”的帽子扔回给 送来者的头上（不过将来很难说是否还会又被戴上一顶“懦夫”的帽子）。无论 举重、射击、体操、游泳、跳水，直到羽毛球、乒乓球和女子排球，以及后来的 女子中长跑加上现在的女足，在他们取得的世界级成功中，无一不能从中总结出 体现那种精神力量的有效因素来。这种"精神对发挥人体体能的巨大“影响”，不 仅符合“精神变物质”的哲学理论，也完全符合科学观察和统计得出的结论，更 是贫穷落后而又人口众多的中国人拿得到也用得起的“法宝”。可以说，今后如 果要对中国这一段历史进行总结，将会在任何方面、任何一项成功的事业中，都 找得出其影响的明显痕迹。

可惜的是，文革失败以后的共产党，在内外交困的压力下，来不及、也没有 能力检讨和鉴别自己过去的成功经验和失败教训。只知匆匆忙忙、迫不急待地倒 掉供奉在毛泽东的殿堂里，象征过去迷信和盲从的“香灰”，却忘记挑出、留下 那代表部分正确理论和宝贵经验的“佛牙、舍利”，最后只好代之以河里摸来、 路边拾来的“石头”。其中最典型的事例，就是把西方资本主义的“经济规律” 胡乱拿过来和自己的“钱能通神”、“有钱能使鬼推磨”混为一谈，结合人类自 私、贪婪的天性，最后在中国大陆形成一股世界前所未有、处处势不可挡的“拜 金主义”潮流，今天那里的一切表现，无不留下被这种潮流浸泡过的痕迹。

在中国历史上，传说秦代的宰相商鞅（大概可以算作改革派的开山祖师）， 为了树立新政令出必行的威信，让人在广场上树一木桩，贴出告示，称只要有人 将其扛到另一个指定的地点，就可以得到丰厚的赏赐。开始大多民众都不相信其 真实性而不愿意去做，最后还是有一个人决定姑且一试，他果然拿到了一大笔钱 。从此留下一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格言，令如法炮治的后人，或多或少 也尝到过一点甜头，时至今日，大概已被升级奉为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圭臬”之 列了。

但是，如果我们也学西方做一点统计学研究的话，不难发现这条“格言”是 有适用范围的局限性的。从上面这条格言的第一个事例开始，可以整理出一个规 律，那就是“重赏”只能发掘出已经存在的物质和力量，比如找一个有特殊技能 的人、一件失物、一个破案线索、一个具体针对性　的方法、做一件危险的事， 直到收买一个杀手、特务、叛徒，甚至一个“丈夫”或“妻子”或一个人的肉体 。但是，重赏绝对买不到精神对事业的效忠或创造，这一点以前的中国人其实是 清楚的，历数中国过去的文学家、科学家、思想家，没有一个是靠重赏作动力的 。更不要说共和国成立以后，那些自愿放弃优越生活、工作条件、甘冒危险、排 除万难，也要争取回国效劳的诸如钱学森、华罗庚，容国团（为中国夺得第一个 乒乓球世界冠军）等，为中国做出显著贡献的归国华侨；还有在为中国奠定大国 实力的“两弹一星”的研发过程中，以及在其它各行各业有杰出成就甚至奉献生 命的人们；直到一批让中国人在国际体坛上扬眉吐气的世界冠军们；要是对他们 进行一个调查的话，大概找不出一个是以追求金钱为目标的。今天的中国人，如 果不承认这些人的功绩和对国家作出的不可磨灭的贡献，甚至反过来嘲笑这些人 是不懂得享受生活的"傻瓜"，那他们应该为自己不知好歹和忘恩负义感到羞耻和 惭愧！因为今天中国人，之所以在弱肉强食的国际环境里，还能暂时勉强维持住 一点大国应有的尊严，就是由于还有一点那个时代的人以情愿“不要裤子”为代 价，积攒下来的“老本”可吃。否则，挨导弹的就不仅是驻南斯拉夫的大使馆了 。

现在，轮到中国人用反面事实来为上述观点作证了。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在 男子足球上的表现。一方面连实施全民基本教育的钱都拿不出，得以让大导演张 艺谋用现实的（不是旧社会）艺术写实，拍了一部“一个都不能少”来再次出了 中国人的洋相（这次笔者无意谴责）。另一方面，居然出得起数以十万美元计的 高价，从外国找来众多教练，更对足球队员付出跟中国其他运动员的普遍水平完 全不相称的报酬。如果因此真让中国的男子足球哪怕只多爬上一个抬阶，成为亚 洲冠军或起码挤入“世界杯”的比赛替其它队垫个底，也算对国人有个交代。可 惜结果非但没有丝毫长进，反而每况愈下地连在亚洲都快排不上号了。更有甚者 ，这个收入最多、待遇最好的体育项目，竟然也是黑哨、假赛、队员私生活丑陋 的“集大成”之处。

“重赏”之下，非但出不了预期的成果，却反而产生更多令人愤怒、不堪的 丑闻而已。实在应该引起中国人的注意，起码在还没有真正象美国那样“暴发” 之前，检讨这种以为“金钱万能”的想法。

不过真正令人不解的是，中国非但没有准备检讨这种做法的迹象，事实上还 在推而广之，现在连科学技术界也要实行重奖，居然把科学家和勇夫画上了等号 ，真不知应该为中国的科学家受到重视感到高兴，还是应该为他们的崇高追求被 误解感到悲哀！试问∶这世界上有哪一项重大的科学发明或发现，是靠物质奖励 换来的？古今中外，又有哪一位象样的科学家，曾经被金钱收买过？而过去中国 自己的经验和教训证明，不能保证所有科技人员的必要生活条件，才是那个社会 应该检讨纠正的失误。

笔者曾经在《"钱"和"疯井水"》一文中，提出过一个观点，在承认“没 有钱是万万不能的”的前提下，又认为金钱也具有毒品那种会“上瘾”的性质。 今天的中国政府对社会上出现的一味追求金钱的趋势如果不加以引导和适当控制 ，而让包括科学家在内的十三亿中国人染上“钱瘾”，其后果不会比吸毒好到哪 里去，除了更多的贪污腐化、虚报浮夸、弄虚作假、明抢暗夺，更多的道德沦丧 、动乱和不安外，是不可能取得实质意义上的社会进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