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伤心地哭了。。。(附图片:毛岸英,思齐,毛泽东)

文章作者:[Lian] 2000-11-26, 12:15:48

文章作者:[新支书] 2000-11-26, 11:33:34
一代伟人毛泽东自费送儿媳妇去朝鲜为儿扫墓,如今的贪官公款旅游甚至嫖妓豪赌,
共产党的江山快要让贪官给毁了,江主席党中央快出重拳吧!

泪中的怀念:刘思齐撰文纪念毛岸英牺牲五十周年
  编者按:今天是毛岸英同志光荣牺牲五十周年的忌日,我们发表思齐同志的文章
纪念这位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

  有人说,世上的文章有两种:一种是用笔写的,一种用心。思齐同志的文章是心
血和泪水的结晶,字里行间充溢着深情,感人至深,催人泪落。尤其是文中表现出来
的那种为国为民的无私奉献精神,在今天依然对人们有着强烈的震撼和深刻的启迪。

  岸英走了,走了整整半个世纪。在漫漫的时间长河中,我度过了无数个满浸着思
念、等待、焦虑、恐惧、悲痛甚至绝望的日日夜夜。而它们几乎都伴随着眼泪。

  1950年的11月25日,对我来说是一个黑色的不堪回首的日子。这一天,美帝向
志愿军司令部的所在地大榆洞投下了几十颗凝固汽油弹,炸中了岸英所在的作战室。
在熊熊烈火中,岸英走了,驾着一朵燃烧的金红色的火云,冲破火网,冉冉地升入了
蓝天。

  岸英走了,但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没有一个人通知我,我还一直在等待着他的归
来。我思念着他,等待着他。我想象着他回来时将怎样欢迎他,想象着我们将像以往
一样在星期六一起去看望父亲、一起去逛北海、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在东四牌楼下漫
步回家,想象着他又会同他的弟弟在我们那小小的卧室里下棋下到天亮,两人为一步
棋互不相让,争得面红耳赤……但是这一切都是梦,是我清醒时做的梦。

  可说是白日做的梦,却又不是梦,因为那都是我们共同度过的日日夜夜,是我对
幸福时日的思念。记得我和岸英相约:每个星期六的傍晚,我们在中南海新华门相
会,然后携手沿着南海漫步向丰泽园走去,因为父亲喜欢看到我们双双出现在他的眼
前,每当这时他总是喜笑颜开,然后留我们一起共进晚餐。在饭桌上,父亲谈笑风
生,天南海北,谈古论今,经常拿着我和岸英开玩笑。记得有一次岸英开玩笑,说父
亲“小气”,说我们结婚时父亲只送了一件蓝大衣,害得我和他争来抢去。父亲指着
岸英说:“你把我的干女儿抢去做老婆还不够,还想从我这里再发笔洋财!”说完看
见岸英“理屈词穷”的模样,哈哈地笑得说不出话来。只要岸英在北京,每个星期我
们都同岸青和他的妹妹一起,陪着父亲愉快地度过几个小时。这也许是父亲一周来唯
一的休息。

  当父亲又埋头到他的文件堆中后,我和岸英多半是去紫光阁看电影。然后我们就
回家,回到我们位于朝内大街的那个小小的家。岸英喜欢东四牌楼,他说那是典型的
中国风格的建筑,我们经常在东四下车,傍着牌楼站一会,然后在习习的晚风中漫步
回家,到家时已是深夜了,有时甚至是凌晨一两点。与他相依为命的弟弟多次同我们
一起回去,这时岸英便张罗着将岸青安置在李克农同志的会客室。每逢这种时候,岸
青总是第二天清晨五点钟来敲门,岸英便睡眼惺忪地陪着弟弟找个地方下棋去。他俩
棋艺相当,在棋盘上谁也不让谁。不过弟弟还多一个本事,那就是只能自己悔棋不准
别人悔棋。岸英对弟弟的照顾和爱护让人看了不能不感动。我和岸英结婚一年,但是
我们在电影院只看过两场电影:《三毛流浪记》和《一江春水向东流》。我记得很清
楚,看《三毛流浪记》时他非常激动,一直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电影结束了,他还沉
浸在电影的情节中。我推了推他说:“该走了,影院都快空了。”他抬起头望着我
说:“思齐,这就是我在上海的流浪生活,我和岸青除了没有给资本家当干儿子和偷
东西以外,三毛其他的经历我们都经历了。”回家的路上他却又不做声了,一路上默
默地走着。我知道他的心又回到他在上海流浪的那些日日夜夜中去了,我没有打搅
他。这以后,他对我细细地谈了他和弟弟在上海流浪的前前后后。我深深地感到他对
在上海的这段流浪生活是刻骨铭心的。长沙解放后,他在写给舅舅杨开智和外婆的第
一封信中还提到“在上海六年的流浪生活不堪回首。”……

  我不停地做着梦,做着清醒时的梦,甜蜜的、幸福的梦。在梦中我从来没有感到
过危险,从来没有梦到过不幸,更没有在梦中将岸英和战争、和牺牲联系在一起。我
如此糊涂,只不过是岸英临走前告诉我:“收不到我的信时不要着急,交通不便
呢!”对我这无疑是颗定心丸,它使我浑浑噩噩地过了近三年!

  1950年9月30日夜,我突然得了急性阑尾炎,在举国准备欢庆建国后第一个国庆
的前夜,我被急匆匆地推进了手术室。第二天下午,也就是国庆节的下午,岸英参加
完活动赶到医院来看我,他说,30日晚上他参加宴请苏联大使的宴会去了。他为我手
术时他不在我身边而道歉。10月2日下午他又来了一次,从此一连十多天就没有了踪
影,我知道他忙。10月14日晚上九点多,我已经休息了,他突然来了,告诉我他外出
了一次,并且第二天又要出差。他在我的病床前坐了两个多小时,直到深夜十一点多
了才恋恋不舍地别我而去。

  在我的床前,他一遍又一遍地叮嘱我:

  “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你都要坚持完成你的学业。”

  “每个星期你都要去看望爸爸,不要我不在你就不去了。”

  “收不到我的信时你不要着急,可能交通会不方便。”

  “你多多照顾岸青。”他说,“对你我是放心的,因为你妈妈会照顾你的。”我
深深地感到他最放心不下的是岸青。那天临走时他说还要去我母亲那里。后来我母亲
告诉我,他一直在她那里坐到凌晨两点多。

  夜深了,他走了,我穿上医院的长大衣送他到病房大楼的入口处。秋夜的风已经
是冷飕飕的了。他劝我回病房,我坚持要目送他走出医院的大门。他拗不过我,无奈
而留恋地向大门的方向走了几步后又突然转过身来,向着我深深地、深深地弯下腰鞠
了一躬,当时我吃惊得呆住了。他慢慢地伸直腰,倒退了几步,几次欲言又止,两眼
痴痴地望了我一会儿,然后急切地转过身匆匆地走出了大门,再也没有回头。

  我呆呆地、呆呆地站在楼门口……

  我怎能想到,这竟是我们的永诀。

  那晚,他始终未提到他要去的是炮火连天、硝烟弥漫的朝鲜,他只是在交谈中像
偶尔提及似地问我:“知不知道有个朝鲜半岛?”我当时一怔,但却未把战争和他的
出差联系起来,我傻傻地说:“知道,不是正在打仗吗?”他马上转移了话题。

  他就这样走了,离开我到朝鲜去了,四十天后,他便离开了我们所有的人,永远
永远地走了。

  他走后,给我来过一封信,信中再三询问我的健康情况,对我们婚后他未能与我
在一起多呆些时间,未能多照顾我而满怀歉意,但年轻的我却未能理解他。我只是把
这封信,这封他在离开人世前,在炮火硝烟中写的最后一封信,这封可以说是他的遗
书的信,当做一封普通的家书,就这样随意放在上衣的口袋中揉烂了。此后,我再没
有收到他的信,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四个月,我等着盼着,这时他给我吃的定
心丸起作用了:“收不到我的信时不要着急啊,交通不便呢!”于是,我那颗烦躁的
心便安静下来。又是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四个月,我仍等待着,盼望着。1952
年的一天,我清楚地记得,那天侯波同志给了我一张照片,照片上赫然是戴着朝鲜人
民军军帽微笑着的岸英,那么英俊,那么威武!

  他去了朝鲜?我的心开始咚咚地乱跳起来,我又想起有一次我回中南海,适逢父
亲和李克农坐在院子里,我便走了过去。李克农我很熟。我们结婚时岸英就在李克农
处工作,新房就在李克农住的院子里,那间现在看来十分简陋、而当时我和岸英都十
分满意的新房就是李克农一手操办的。李克农见了我有点手忙脚乱,后来我同他和爸
爸三个人一起在院中就餐时,他也一直不说话,只是不停地一声接一声地叹气,我以
为是他在工作中遇到什么问题了。父亲也沉默不语。这顿饭吃得既沉闷又凝重。这种
严肃的气氛在父亲同我吃饭的餐桌上很少见到。是岸英出事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从
我的心底腾腾地升了上来。“不,不会的,不会出事的!”我强自安定自己,勉强让
自己镇静下来!但从此我便生活在焦虑和恐惧之中,我的心在无望中挣扎。我不停地
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岸英他不会离开我的。”“你不要诅咒岸英啊!”

  我想去问父亲,但看见父亲望着我的那双坦然的眼睛,听到父亲不时用平静的声
音谈论岸英,谈他小时的趣事,谈他在上海的流浪,谈他与母亲杨开慧的生离死别,
谈他作为一名红军军官参加了苏联的卫国战争。当我们谈到有趣的事时,父亲甚至会
哈哈大笑。记得有一次父亲谈到岸英和岸青小时淘气,一次大雨过后院中积满了水,
不知他俩从哪里把父亲唯一的一双皮鞋偷走了,两人站在积水中,一人的一只小脚上
套一只父亲的大皮鞋,嘴里大喊:“开船喽!”两只小手还模仿着摇橹的动作。“
船”当然湿透了,结果是每人的屁股上挨了两巴掌。父亲谈到这里笑得直抹眼泪。我
们更多的是怀念开慧妈妈,谈她的英勇就义。父亲对我说:“开慧是一位伟大的女
性,伟大的母亲,她作为母亲,在三个孩子都未成年,岸龙还是呱呱待哺的婴儿时,
毅然地走向了刑场。”关于两兄弟在上海的流浪,父亲也谈得不少。父亲有次告诉
我,岸英告诉他怎样拾烟头才能又快又不弯腰,父亲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比成一个V
字,说用细铁丝扎成个V字,绑在一根长点的竹竿上:“就这样一叉一个,一叉一
个,不用弯腰去捡呢!”……每当想到这些我便责备自己不该胡思乱想。
  但是岸英确实是这么长这么长的时间没有来信啊!
  我觉得我掉进了沸腾的油锅。

  1953年的夏天,我再也忍耐不住了,一天,我冲进了父亲的书房,劈头盖脑不顾
一切地问父亲:“爸爸,岸英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来信?”父亲一下子呆住了,拿烟
的手开始颤抖起来。我一切都明白了,眼前开始模糊起来,泪像开闸的河水沿着脸颊
滚滚而下,这时一个苍老而悲痛的声音悠悠地传了过来:“岸英已经牺牲了。”接着
又传来一句:“我也是过了很长时间才知道的。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女儿了!”

  这就是父亲给我的回答!

  虽说我早就有怀疑,但怀疑一旦被证实,我还是被击倒了,思想停滞了,脑中一
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拍了拍我的肩,卫士长李银桥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愣
了一下,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接着我听到一种恸哭声,那么陌生。这是我在哭?银桥
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回我听懂了,他叫我别哭了,说:“你爸爸的手已经冰凉
了。”我终于从巨大的悲痛中醒了过来。哦,爸爸,我向爸爸望去,只见他呆呆地坐
在沙发上,两眼直视着前方,双手无力地搭在膝上。天,我怎么能在父亲面前这么恸
哭啊!我极力想忍住哭泣,但是办不到,于是我想:离开他吧,去寻找一个属于我自
己的空间,独自去舐自己的伤口吧。我吃力地站起身来,哽咽着走向父亲,无言地握
住他那双大手,那双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温暖而柔和的大手,但是此刻这双手却是僵
冷的。

  冷静下来后,我终于明白了:岸英牺牲后父亲一直在忍痛做我的工作,他担心我
承受不了这可怕的噩耗,他希望我能坚强地承受住这致命的打击。全中国解放了,新
中国诞生了,生活安定了,我认为一切都好起来了,从此可以安安静静地坐在教室里
听课了,不用行军了,不用打仗了,将来剩下的就是努力工作,同岸英相亲相爱平平
安安地厮守终生。可是这个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最简单、最平凡的希望却在一瞬间破灭
了,就像一个肥皂泡似的那么容易地就破灭了,烟消云散了。父亲针对我的教育概括
起来就是一句话:干革命就会有牺牲。他一次又一次地提起开慧妈妈的牺牲,历数毛
泽民、毛泽覃、毛泽建、毛楚雄的牺牲,提起许许多多牺牲了的烈士,其中也包括我
的父亲和继父。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能承受住岸英的牺牲!但是当时我无论如何也想不
到这些烈士的名单中居然也会包括岸英!

  老年丧子的父亲,为了我这个稀里糊涂地闯入了他家的女孩子,不得不强忍悲痛
地教育我,在我面前不得不若无其事地谈论已经离开了人世的爱子,而我却像一只不
懂事的小猫,不停地撕扯着他心灵上的伤口!

  岸英千真万确是牺牲了,父亲已经明确地回答了我。但我仍然接受不了这个事
实。我的感情,我的心都拒绝它!我接受不了他的死亡,我总觉得他还活着,活在一
个遥远的、我所不知道也去不了的地方。这种情感上的拒绝一直持续到1959年的春
节。这时离岸英牺牲已经整整十个年头了,父亲为了我能真正接受岸英的死亡,他用
自己的稿费资助我去给岸英扫墓,他不准我们用国家的一分钱,也不让我们打搅朝鲜
有关方面。临赴朝前,我去向父亲辞行,父亲拉着我的手说:“思齐,告诉岸英,你
也是代我去给他扫墓的,我们去晚了。告诉他,我无法自己去看他,请他原谅。告诉
他,爸爸想他,爱他……”爸爸说不下去了。哽咽堵得我喘不上气来,我意识到只要
我一张口便会恸哭失声,我用手紧紧地堵住嘴,拼命地点头,退出了父亲的书房。就
这样我和妹妹邵华在任荣将军的带领下去了朝鲜。

  当我在桧仓志愿军烈士陵园里,站在岸英那圆形的用冰冷的花岗岩砌成的墓前,
站在岸英那大理石的碑墓前,我才意识到岸英真的走了。但是当我想到躺在这圆形墓
下的是岸英那饱受烈火摧残的遗体时,我的心再也承受不住了。我病了,病倒在朝
鲜,高烧不退,回北京后下了火车就被直接抬进了医院。这场病病得我真是九死一
生,我在鬼门关前游荡了近一个月,真正体验到了人濒临死亡时的感觉。唯一系住了
我的是想到从朝鲜回来后还未见到父亲,还未向父亲汇报我的朝鲜之行,我有那么多
那么多关于岸英的话:他的墓,他的碑,他所在的陵园,我在他墓前的感受……还一
句都没告诉父亲。爸爸最了解我,他让李银桥及时给我送来一封短短的信,这封信成
了我战胜病痛的精神支柱,也许正是这封信挽救了我的生命。爸爸在信中说:“要好
好治病”,“意志为主,药物为辅。”这时我才猛然醒悟,原来当我站在岸英的墓前
时自己精神已全面崩溃了。

  我的心终于接受了岸英的死亡,病愈出院了。入院时大雪纷飞,出院时已是炎炎
夏日。我去看望父亲,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思齐,我不该让你去朝鲜,害得
你差点把小命都丢了。”我说:“爸,我应该去,虽然我病了一场,我不后悔!”想
了想,我又追加了一句:“我迟早总要去的,不去看岸英,我饶不了自己!”爸爸对
我说:“你不要太伤心了,干革命就会有牺牲。岸英是一个事业型的孩子,是国际主
义战士,最终为朝鲜人民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在二次大战中他曾义无反顾地加入了红
军,作为苏联红军一个坦克连的党代表(相当于连指导员———作者注)同苏联人民一
起参加了卫国战争。他是一位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你是他的妻子,你要好好学习,
努力工作,为死者争一口气……”后来,爸爸在信中还谆谆地叮嘱我,要“为死者,
为父亲,争这一口气。”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越来越感到这些年来岸英一直就站在我和父亲之间,他一
只手紧紧地拉着我,另一只手紧紧地拉着父亲,他使我和父亲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由
于他,使我对父亲产生了深深的依恋;也由于他,父亲给予了我无尽的关爱。有一封
信,我至今仍然保留着。那是父亲在1960年1月15日写给我的,也就是我从朝鲜回来
一年之后,父亲在信中写道:“思齐儿:不知你的情形如何?身体有更大的起色没
有,极为挂念。要立雄心壮志,注意政治理论。要争一口气,为死者,为父亲,为人
民,也为那些轻视仇视的人们争这一口气。我好,只是念你。祝你平安。父字 一月十
五日”。

  岸英牺牲后我为他扫过四次墓。第一次是父亲资助,后来两次分别是作为中国人
民友好代表团和志愿军烈属代表团的成员去的。今年是岸英牺牲五十周年,我想,无
论如何也要去为他扫墓。我参加了一个赴朝鲜旅游团,但到朝鲜后只有一项活动:扫
墓。那天去时一路上风和日丽,从平壤到烈士陵园所在地桧仓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
快到桧仓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但抵达岸英墓前时雨却停住了。望着那熟悉的墓、
熟悉的碑、熟悉的花岗岩胸像,心中翻腾着万语千言,无尽的伴随着眼泪的思念又历
历浮现在眼前,我不觉悄悄地对岸英说出了声:“岸英,我来了,看你来了,从上次
来看你已整整隔了十年,你怪我吗?岸英,我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再来看你,我毕竟是
近七十岁的人了。但是我相信,只要我还走得动,我就会再来看你。”

  在回平壤的路上雨越下越大,最后变成了瓢泼大雨。汽车前挡的雨刷在刷、刷地
忙碌着,但仍无济于事,从前挡望出去仍是一层厚厚的急急的水流,我觉得,这就是
我为岸英流过的眼泪,上苍今天又把它们还给我了。(思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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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又是秋风秋雨时──缅怀我们的岸英哥哥
文章作者:[普通市民] 2000-11-25, 21:4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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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毛岸青
又是秋风秋雨时节。
在北京一所寂静的院落里,我们相携着眺望眼前秋色醉人的香山。没有枪声,没
有炮声,没有硝烟,香山上红叶正在静静地、自由自在地飘落。间或还能隐隐听
见一两声歌声远远飘来。1950年11月25日,是北京深秋普通的一天。那时,我们
什么都不知道,为此,我们曾经长久地懊恼:为什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呢?那一
天,那秋高气爽的一天,却在我们的心中铭刻着难以忘却的纪念。直到今天我们
都在呼唤着你,面对一片片随风而至的红叶轻轻地呼唤着你,哪一片是你呢?我
们亲爱的哥哥───岸英!岸英!哥哥!你听到了吗?你的弟弟、弟妹在呼唤你
!呼唤着,呼唤着,我们才遗憾地意识到你并不在这里,不在北京,不在……你
早已离开了故国、故土了。哥哥!我们很久以后才听说:1950年11月25日,在朝
鲜的大榆洞,几十颗罪恶的凝固汽油弹在你值班的作战室上空爆炸了,四周顿成
一片火海,满山遍野的红叶都飘落殆尽,在上千度的高温中你去了,你变成一只
火凤凰冲天飞起。接着就是漫天大雪,落呀!不停地落!一直落到第二年春天,
那里生长出一株最红、最艳的金达莱。从1950,1960……直到今年2000年。整整
半个世纪过去了,哥哥!我们不仅在你的生日那天呼唤你,在你的忌日那天呼唤
你,几乎在我们生命的每一天,我们都在呼唤你。我们常在你和爸爸一同住过的
香山双清别墅里寻找你的身影,在池边青石铺就的小路上寻觅你的足迹……这里
的一草一木,对我们来说是那么的亲切。在你和爸爸歇息过的小亭里,好像还留
有爸爸和你一问一答的声音。秋风秋雨……在我们的生活中,怎么有那么多的秋
风秋雨呢?
1930年10月24日,那天,你刚满八岁,你与开慧妈妈一道被长沙的国民党反动派
抓进监狱。你目睹妈妈被敌人严刑拷打……直至枪杀……你小小年纪就记住了这
深仇大恨!开慧妈妈就义后,你与弟弟们被地下党组织转移到了上海。无论是在
大同幼稚园嬉戏;在寄人□下时苟且偷生;抑或最后流浪街头拾破烂、当伙计、
做报童,你都处处呵护着岸青弟弟。同时,你还时时告诉岸青我们的爸爸是毛泽
东,我们的妈妈是杨开慧,让岸青渐渐懂得了爸爸妈妈从事的是一种什么样的伟
大事业,让岸青知道了长大以后要为妈妈报仇!你为了按照妈妈临终的教导:“
不管妈妈死后,你们的生活多么苦难,都不要忘记识字、读书……”你不惜体力
到外白渡桥去推黄包车、黄鱼车,把挣来的铜板一个一个地攒起来,终于请来了
一个“无声的教师”───一本《学生字典》。你的努力终于有了效果,岸青慢
慢长大了,慢慢地懂得了爱和恨。一天,岸青在一根电线杆上写下了“打倒帝国
主义”时,被法国巡捕打成了脑震荡。是你,在破庙里为岸青喂汤敷药,喂饭养
伤。即使是到了苏联的国际儿童院,你无论是当少先队的大队长,还是任共青团
的团委书记,都没有忘记,鼓励岸青多读书,勇于吃苦,争取上进。可以说,岸
英哥哥呀,在离开父母双亲的日子里,你是岸青生命的保护神,是他面对困苦,
敢于生存下去的支柱!记得新中国成立后不久,你与邵华的姐姐刘松林完了婚,
常来邵华家看望母亲张文秋。你十分喜欢邵华这个小妹妹,邵华总是缠着你,让
你讲故事,你教松林姐姐打乒乓球,邵华也要跟着学;你们畅谈天下大事,邵华
也要跟着听;你们去中南海看望毛主席,邵华也吵着要跟着去,你就给邵华亲切
地起了个外号叫“拖尾巴虫”……这些在当年看来是极为寻常的细微小事,今天
我们回忆起来,才知道这一切是多么的温馨,是多么的珍贵。岸英哥哥,我们永
远忘不了,你对亲戚的亲情───
人活在世,除了面对兄弟兄妹情,夫妻父子情外,还有多少亲情和人情需要我们
去面对。这说起来简单,可真的能处理好,又不那么容易。今天,我们常常捧读
哥哥在1949年10月24日,写给本家一位亲戚的长信:“来信中提到舅舅‘希望在
长沙有厅长方面的位置’一事,我非常替他惭愧。新的时代,这种一步登高的‘
做官’思想已是极端落后了,而尤以通过我父亲即能‘上任’,更是要不得的想
法。新中国之所以不同于旧中国,共产党之所以不同于国民党,毛泽东之所以不
同于蒋介石,毛泽东的子女妻舅之所以不同于蒋介石的子女妻舅,除了其他更基
本的原因以外,正在于此。皇亲贵戚仗势发财,少数人统治多数人的时代已经一
去不复返了。靠自己的劳动和才能吃饭时代已经来临了。在这一点上,中国人民
已经获得根本的胜利。而对于这一层,舅舅恐怕还没有觉悟。望他慢慢觉悟……
“反动派常骂共产党没有人性,不讲人情,如果他们所指的是这种帮助亲戚朋友
、同乡同事做官发财的话,那么我们共产党正是没有这种‘人情’,不讲这种‘
人情’。共产党有的是另一种‘人情’,那便是对人民的无限热爱,对劳动大众
的无限热爱,其中也包括自己的父母子女亲戚在内。当然,对于自己的近亲,对
于自己的父、母、子、女、妻、舅、兄、弟、姨、叔,是有一层特别感情的,一
种与血统、家族有关的人的深厚感情的。这种特别的感情,共产党不仅不否认,
而且加以巩固并努力于倡导它走向正确的与人民利益相符合的有利于人民的途径
。便如果这种特别感情起死回生超出了私人范围并与人民利益相抵触时,共产党
是坚决站在后者方面的,即‘大义灭亲’亦在所不惜。“我爱我的外祖母,我对
她有深厚的描写不出的感情,但她也许现在在骂我‘不孝’,骂我不照顾杨家,
不照顾向家;我得忍受这种骂,我决不能也决不愿违背原则做事,我本人是一部
伟大机器的一个极普通平凡的小螺丝钉,同时也没有‘权力’,没有‘本钱’,
更没有‘志向’来做这些扶助亲戚高升的事。至于父亲,他是这种做法最坚决的
反对者,因为这种做法是与共产主义思想、毛泽东思想水火不相容的,是与人民
大众利益水火不相容的,是极不公平的,极不合理的。”抚今追昔,我们更加理
解什么是真正的亲情和人情了。你在信中娓娓道来的话语,至今不是还具有很强
的现实意义嘛!1950年10月,美国侵略者把战火从朝鲜半岛燃烧到我国的鸭绿江
边,你从父亲毛泽东凝重的神情里,感受到帝国主义妄图把新中国扼杀在摇篮里
的危险。有人对“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动议怀疑观望,恐惧由此引发严重的
后果,是你,毅然用跨过鸭绿江、扛枪上战场的实际行动,支持党中央和毛主席
的英明决策。但是,不曾想到,你刚刚踏上朝鲜战场,不到40天,便离我们而去
了!
那是一段怎样令人撕肝裂胆的日子啊!
岸英哥哥!你知道,咱们家是怎样度过你牺牲以后的日子吗?爸爸虽然是人民的
伟大领袖,但同时也是一位慈祥的父亲,有着同常人一样的舐犊之情。你的“走
”,对他无疑是一个重大的精神打击。许多年后,当爸爸和青年时代在长沙一师
读书的老学友周世钊伯伯讲起这段往事时,他是这样讲的:“当然你如果说我不
派他去朝鲜战场上,他就不会牺牲,这是可能的,也是不错的。但是你想一想,
我是极主张派兵出国的,因为这是一场保家卫国的战争。我的这个动议,在中央
政治局的会上,最后得到了党中央的赞同,作出了抗美援朝的决定……要作战,
就要有人,派谁去呢?我作为党中央的主席,作为一个领导人,自己有儿子,不
派他去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又派谁的儿子去呢?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管是谁,
疼爱儿子的心都是一样的。如果我不派我的儿子去,而别人又人人都像我一样,
自己有儿子也不派他去上战场,先派别人的儿子去上前线打仗,这还算是什么领
导人呢?”这就是父亲的胸怀,这就是毛泽东的胸怀!
可是,谁能料到你这一去竟与我们永别……
你“走”了,父亲他老人家那样坚强的伟人,也忍不住背着我们伤心地哭了……
父亲强忍住悲痛,竟一忍三年没有把你长眠在异国他乡的消息告诉松林姐姐。父
亲知道:你们新婚燕尔,夫妻笃信,恩爱有加,怕她经受不住这打击。果然,即
使在你牺牲后的1000个日夜后,姐姐听到噩耗,如同狂风肆虐下的小草,倒伏了
……父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以慈父的全部挚爱百般劝解,千般抚慰,一劝
竟是十年───“好女儿,从今后,你就是我的亲女儿!”
(毛主席当面劝慰,1953年7月)
“思齐儿:
信收到。患重感冒,好生休养,恢复体力……”
(1955年8月6日信)
“亲爱的思齐儿:
……希望你注意身体,不要生病,好好学习……”
(1956年2月24日信)
“娃:
你身体是否好些?……”
(1959年8月6日信)
“思齐儿:
不知道你的情况如何,身体有更大的起色没有,极为挂念。要立雄心壮志,注意
政治理论。要争一口气,为死者,为父亲,为人民……”(1959年10月15日)
“女儿:
你好!哪有忘记的道理?你要听劝,下决心结婚吧,是时候了……”
(1960年1月13日)
姐姐不是不听劝,岸英哥哥呀,她是因为爱你爱得太深,才这样!
1959年,邵华已经在北京大学读书,一天邵华去中南海看毛主席,他与邵华谈起
了你,也谈到“希望思齐再成立一个新家”,并要邵华去做姐姐的工作。邵华遵
父命去劝姐姐,姐姐一声哀叹,说:“我怎么能够忘记岸英呢,他去朝鲜参战,
为了保密,告诉我他要去外地出差……唉,我最后连他的尸骨都没见到,我怎么
可能考虑再婚的事呢……”岸英哥哥,你“走”后,我们和姐姐都有一个强烈的
愿望:要迎你回家!父亲听了我们的要求,沉默许久后轻吟:“青山处处埋忠骨
,何需马革裹尸还!不是还有很多志愿军烈士埋在朝鲜吗?”我们的心弦被强烈
拨动了:仅我们一家人,为了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数十位亲人,血洒南北,尸
埋东西───妈妈杨开慧,就义于长沙,年仅29岁;
二叔毛泽民,就义于新疆,年仅47岁;
三叔毛泽覃,就义于福建,年仅30岁;
堂姑毛泽建,牺牲在衡山,年仅24岁;
堂弟毛楚雄,殉难于湖北,年仅18岁;
小弟毛岸龙,夭折在上海;
还有松林的父亲刘谦初,慷慨就义于济南,年仅34岁;
邵华的父亲陈振亚,被军阀谋害于新疆,年仅45岁;
邵华的舅舅张振国,牺牲在湖北大悟县,年仅35岁;
还有杨开慧的堂弟杨开明、杨开慧的侄女杨展。
……
从此后,我们再也没有向父亲提出把你迁回国内安葬的心愿。
岸英哥哥,你始终如一地坚持着你赴朝的初衷,像一位哨兵那样,无论是风霜雨
雪,还是丽日皓月,你都有坚定不移地屹立在你曾经为之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异国
土地上……可我们想你呀!哥哥!想看看你呀!“看你去!”是你的妻子、邵华
的姐姐心中的“结”,望着姐姐久锁的眉头,日渐憔悴的容颜,邵华忍不住再次
跑到中南海向父亲道出隐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连岸英埋在何处都不知
道,她怎能忍心再找别人!”那天,邵华震惊了,父亲听完邵华的诉说后,大滴
大滴的泪水霎时从他的双眼淌到面颊,邵华的心颤抖了,紧缩成一团,忍不住,
也失声哭了起来……几天后,中央办公厅来人说,毛主席让邵华陪同姐姐,去朝
鲜为毛岸英哥哥和志愿军的烈士们扫墓,并让中办的秘书沈同陪同我们一起去。
这是1959年的初春。
临行,父亲拿出自己的稿费为我们三个人置装。他嘱咐:“你们去看望岸英,这
是我们家的私事,不准用公家的一分钱,不要惊动朝鲜的同志,住在中国大使馆
里,也不要呆得太久……”我们乘火车从北京抵达丹东,由时任朝鲜军事停战委
员会委员、原志愿军政治部主任任荣同志,带我们进入朝鲜。乔晓光同志(时任
中国驻朝鲜大使)陪同我们来到了平安南道的桧仓郡中国人民志愿军烈士陵园。
那是一个春天的上午,阳光明媚,层林尽染。
一看到陵园门口那拱型的山门,我们的心就颤抖了,忍不住的热泪淌满了脸颊。
当我们拾级而上,看到你的陵墓时,松林姐姐扑倒在你的墓前失声痛哭起来:“
岸英啊,我看你来了,代表父亲看你来了,这么多年才来看你,来晚了……”邵
华在墓旁抚平花圈的缎带,哽咽着说道:“哥哥,我代表岸青看你来了!”
风在呜咽,风在悲鸣,邵华扶着悲痛欲绝的姐姐,让她尽情地诉说对你的爱,对
你的无限思念。姐姐边哭边展开一方白色的手帕,从你的墓旁捧起一把土,细心
包好,揣进怀中……一晃,又是20多年过去了,1985年10月,松林、邵华随志愿
军烈属代表团再次踏上朝鲜的国土为岸英哥哥扫墓。1990年秋,在纪念抗美援朝
胜利40周年的时刻,应朝鲜人民的邀请,她们又一次来到桧仓郡看望我们亲爱的
哥哥……这两次,她们都受到了朝鲜金日成主席的接见,他说:千千万万个中国
人民的好儿女在朝鲜牺牲了,朝鲜人民会世世代代缅怀他们!哥哥,已整整50年
过去了!我们知道,你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但我们从来都没有失去你,哥哥!
--千座青山埋忠骨,一轮红日出东方--
又是秋风秋雨时──缅怀我们的岸英哥哥

怀念英雄,打击叛徒卖国贼!竞然有无耻之辈辱我英雄,这些帝国主义的狗全国老小不得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