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 202004-3-8 20:36:00 [第:81182][点击:72]
伟大的专制制度共经历了三个阶段,其第一阶段为神权专制,神权专制就是由神直接对人间实施专制统治。
话说中国历史上的神权专制大约应当追溯到王母娘娘时期。王母娘娘,历史上又叫做是西王母,是一个介乎神话传说与历史真实之间的人物,后来则成为中国民间宗教的一个重要偶像。西王母问题也成为中国文化中的一个最扑朔迷离的问题,成为多学科的一个交叉点,由于世界观与方法论的不同,在这个问题上也形成了许多不同的观点。
西王母问题争论的焦点是:西王母,神耶?人耶?一直以来,西王母被当作是神,有大量神话传说被人们传诵,尤其在民间,形成了西王母崇拜,有大量信众顶礼膜拜西王母,在佛菩萨崇拜传来中国以前,西王母可以说是中国地区最受到崇拜的神灵了。但是,随着无神论邪教的蔓延,人们对神的理解发生了转变,似乎认为神是虚幻的,是由于人的无知才相信虚幻的神。从主体方面说,这个问题也从一个方面反映了人的堕落,由于人的堕落,丧失了感悟神灵的能力,人才把神灵看作是虚幻的。
早期神话典籍对西王母的描述几近神怪,譬如《山海经》中就有多处提及西王母:
1、又西三百五十里曰玉山,是西王母所居也。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西山经第二》)
2、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有神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处之。其下有弱水之渊环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辄然。有人,戴胜虎齿,有豹尾,穴处,名曰西王母,此山万物尽有。(《大荒西经第十六》)
3、西王母梯几而戴胜,其南有三青乌,为西王母取食,在昆仑墟北。(《海内北经第十二》)等等。
西王母究竟是神、是人、还是兽?《山海经》里的西王母形象,直让我们迷迷瞪瞪。
倘若西王母仅仅是一个远古的神话,西王母只是一个古人杜撰的神怪,那也倒罢了,我们只要给西王母烧烧高香也就足矣。但是,西王母这个女神竟然还大胆切入了历史,这就迫使我们不能简单地把西王母当作是神怪了。
西王母对于历史的切入,在于《穆天子传》一书。该书的真伪和成书年代曾经有很多争议。该书为晋武帝咸宁五年(公元279年)在汲郡(今河南汲县)出土。据《晋书·武帝纪》载,其年十月,“汲郡人不准掘魏襄王冢,得竹简小篆古书十余万言,藏于秘府”。后晋武帝司马炎派荀勖等人参与整理,得书16种75卷,唯《穆天子传》得以传世。《穆天子传》共6卷,作者不详,有可能是战国时魏国史官对周代历史传说的记载,也有人认为它是晋人的伪托,还有人将此书归为小说类。该书比较详细记载着周穆王从洛阳出发,沿着晋、陕、甘、青进入新疆以远,到西王母之邦,与西王母相见。其中最动人的,也可以说是千古绝唱的,就是西王母与周穆王在瑶池边上对歌述志的情景了——
西王母作歌曰:
白云在天,山陵自出。
道里悠远,山川间之。
将子无死,尚能复来!
意思是说:
白云朵朵天上飘,白云出自高山腰。
万里悠悠到此地,山川阻隔不畏遥。
愿咱长生又不老,下回再来对歌调!
穆王即席对歌道:
予归东土,和治诸夏。
万民平均,吾顾见汝。
比及三年,将复而野。
意思是说:
归去来兮回东方,和平治理国与邦。
万民安居又乐业,我心惦记再相会。
顶多不过三五载,我将再来叙离肠。
歌毕,两人唏嘘涕零,执手相看泪眼,久久不能自己。
周穆王西征与西王母会面的故事,不完全是凭空杜撰,其基本情节还见于《史记·赵世家》等严肃的信史著作,按照司马迁的记述:“造父幸于周穆王,造父取骥之乘匹,与桃林、盗骊、骅骝、录耳,献之穆王。穆王使造父御,西巡狩。见西王母,乐之忘返。”(《史记·赵世家》)由此我们可以认为,周穆王西征与西王母会面的故事当是真实可信的。这样,一个被当作神话人物的西王母,就与真实的历史发生了关联。
此外,在三皇五帝时期,西王母似乎与帝王之间的走动是很多的,曾经有一些记载,如:“尧身涉流沙封独山,见西王母。”(《新书·修政语上》)“舜九年,西王母来朝,献白环玉琨。”(《竹书纪年》)“禹,益见西王母。”(《论衡·别通篇》)等等。这些记载,无论真实与否,都在顽强地表明着西王母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历史人物。
文献中西王母的形象,似乎经历了一个从“人神异形”到“人神同形”的过程,《山海经》时期关于西王母的形象描述是“人神异形”的,而后来西王母形象则出现了向人形的回归。关于西王母形象的改变,《古今图书集成·神异典》曾有一段解释,云:“于时有神人西王母者,太阴之精,天帝之女也。人身虎首,豹尾蓬头,戴胜颢然,白首善啸,石成金台而穴居,坐于少广之山。《山海经》亦云。然不知此形貌乃西方白虎之神,西王母使者,非西王母真形也。王母真形天姿掩霭,端正美丽,如三十许姣好妇人。岂有天真灵人而虎首豹尾者乎?此万古传讹之过也,《汉武帝内传》状西王母,得之矣。”
及至《汉武帝内传》,又把西王母描述成一个光芒四射的美人:“王母至也,群仙数千,光耀庭宇。王母唯扶二侍女上殿,侍女年可十六七,服青绫之挂,容眸流盼,神姿清发,真美人也。王母上殿东向坐,着黄金褡裾,文采鲜明,光仪淑穆,带灵飞大绶,腰配分景之剑,头上太华髻,戴太真晨婴之冠,履玄橘凤文之□。视之可年三十许,修短得中,天姿掩霭,容颜绝世,真灵人也。下车登床,帝跪拜问寒暄毕,立,母呼帝共坐。”
汉以后,一方面西王母崇拜被道教吸收,西王母成为道教的神仙,叫做是金母元君,全名为白玉龟台九灵太真金母元君、白玉龟台九凤太真西王母或太灵九光龟台金母元君。另一方面,民间西王母崇拜亦进入鼎盛,民间的西王母图象逐渐演变成贵妇人状,并且形成了戴胜、捣药兔、蟾蜍、三足乌、九尾狐等相组合的范式,后来更出现了东王公,东王公的出现或许是由于阴阳不可孤生,王母娘娘也需要老公,同时大概也反映了从母权制到父权制的社会转变过程。
不论西王母究竟是怎样的容貌,一般认为,西王母应当是一个真实的人物,至少有一个历史的原型,此种观点者比较普遍。如晋大学士郭璞在注释《穆天子传》时就认为:“所谓西王母者不过西方一国君”。清代大学士纪晓岚在编撰《四库全书》时为《穆天子传》编写要点时也指出,“十七年,王西征昆仑,见西王母”。等等。近代还有人还大胆推测,西王母应是我国西部羌文化地区母系社会的部落首领,甚至在青海一些地区至今还留有关于西王母的遗迹,如著名的西王母石室、瑶池等。这种推测虽可以寻觅地理学上的证据与传说相印证,但仍不足说明西王母文化之与中国文化之关联。
通常我们在讨论中华文明之起源时,总是要追寻到炎黄,然而现在看来,炎黄还不是中华文明的根,如果要进一步寻根求源的话,还是要追寻到西王母。西王母才是神权专制第一人。
据《古今图书集成·神异典》载:“皇帝讨蚩尤之暴,威所未禁,而蚩尤变换多方,征风召雨,吹烟喷雾,师众大迷。帝归息太行之阿,昏然忧寝。王母谴使者披元狐之裘,以符授帝曰:‘太一在前,天一在后,得之者胜,战则克矣。’符广三寸,长一尺,青莹如玉,丹血为文。佩符既毕,王母乃命一妇人,人首鸟身,谓帝曰:“我九天玄女也。”授帝以三宫五意,阴阳之略,太乙遁甲六壬步斗之术,阴符之机,灵宝五符五胜之文,遂克蚩尤于冀中。”
这样一段神乎其神的描述,当然不可能考其真实,但是,这里实际上暗含着关于文明的起源的一种合情合理的说法。所谓“三宫五意,阴阳之略,太乙遁甲六壬步斗之术,阴符之机,灵宝五符五胜之文”云云,至今依然流传于民间不衰,肤浅的文人或将其作为封建迷信而拒斥之,但,谁也不能否认这种神秘主义文化的博大与精深。我曾接触过一些毕生研究这些课题的学者,发现其确实灵验,其妙处不可言说。显然,这样一种甚至远远超乎现代人智力的神秘主义文化,不可能是俗人所能编造,只能是神灵所传授。这或许就是说,人类文明是来源于神类文明,人类文明不一定是由动物进化而来的,而可能是由神类文明衰退而形成的。也许,这个故事的意义也正是揭示了这一点。
我不是什么历史学家,对历史学科所知甚少,所以也不想遵守任何研究历史的方法。在我看来,首先一切研究历史的方法都是局限的,那些疑古主义、考证主义、实证主义的方法实际上也是不得已的方法,并非圭臬。
所以,这里由西王母问题所引出的,乃是另外一些更为重要的问题,或者说,由西王母问题,可以引出我们对这些问题的思考,这些问题包括:人,是什么?神,又是什么?人与神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人类文明与神类文明的渊源关系?等等。
西王母问题的学术争论所呈现的人与神的分离,神话与历史的分离,反映了人的神性的衰退。我一直在鼓吹一种与进化论相反的退化论,按照我杜撰的退化论,人不是由猿猴进化而来的,而是由神退化而来的,人曾经就是神。由于神性的衰退而堕落成为人,伴随着人类的所谓文明史,人的神性一直在衰退之中。应当说,早期的人比现代人更加具有神性,因而早期文化也具有更深的神境,与神灵界有着更多的沟通,我们在解读历史的时候,应当充分理解那种古人的神境,而不应以现代人的俗境去胡解,否则就不能理解那种历史的真实。
据《穆天子传》记载的周穆王与西王母会面时“乐之忘返”的情形看,西王母当是一个美人,周穆王应该不是性变态,应该不会与一个“虎齿豹尾”的怪兽厮混而“乐之忘返”的。《汉武帝内传》中描述的汉武帝觐见西王母的过程,其真伪虽然不可考证,也不排除杜撰的可能性,但根据多方资料我们大致可以推测出,西王母应是一个仪态万方、魅力无穷、光芒四射的中年妇女模样。
西王母是人,一个女人。可是,吾不解,西王母为什么就不可以是神?神也是人做的,人之成为神,需要两方面的条件,其一,原本就是神,譬如西王母是天帝之女,当然本来就是神;其二,神在投胎之后披上一张人皮,也就成为人,人必须完成神性的复归,一旦内在的神性复甦,了然自己的神性,才能重新成为神。佛家所谓自性的显现,道家所谓得道,也都是这个意思。
道家始祖庄子在谈论“道”,反复论述“得道”之后的妙用时,曾对这个问题有过精彩的描述,庄子是这样说的:(这个“道”真是了不得,人一旦“得道”,也就成为了神,就会有神迹的显现。)“……豨韦氏得之,以挈天地;伏戏氏得之,以袭气母;维斗得之,终古不忒;日月得之,终古不息;堪坏得之,以袭昆仑;冯夷得之,以游大川;肩吾得之,以处大山;黄帝得之,以登云天;颛顼得之,以处玄宫;禺强得之,立乎北极;西王母得之,坐乎少广,莫知其始,莫知其终;彭祖得之,上及有虞,下及五伯;傅说得之,以相武丁,奄有天下,乘东维、骑箕尾而比于列星。”(《庄子·大宗师》)
我们似乎也可以这样认为:西王母是人,但又不是一般人,西王母乃是天帝之女,本来就是天神下凡,因此是神性具足的人,了然神性,得道成神。另一方面,神也是人来做的,所以西王母在形貌上与人也存在相似性。关于西王母的各种神奇的传说,西王母之长生不老,那慈母般温柔而又永远不老的相貌,以及与西王母问题相关联的一系列的神话,可能都是真实不虚的,而且其中也蕴涵着深刻的寓意。
神话其实就是历史,记叙了由神退化到人的历史过程中的某个阶段的历史,只是现代人由于迷失了神性而不能进入神境,因而不能认同神话的真实性,不能了然神话的真义,不能与神进行交流。由于迷失了神性,学者们也就只好在考据中钻牛角尖,就如同可怜的瞎子一样,怀疑这个世界的五光十色。西王母是神,学者的错误就在于要狂妄地研究神,学者要研究神就如同蚂蚁要研究人一样,永远也研究不通的。正确的态度是,不是用研究的态度,而是用迷信的态度,虔诚地拜倒在西王母脚下,烧香磕头,紧紧地团结在以王母娘娘为核心的神的周围,西王母才会显灵的。
由于人类的粗鄙,神类文化在转型为人类文化的过程中有很大的损耗,神性在人类文化中的显现总是不完全的,支零破碎的,带有民族性的。其实,神的形貌可以千变万化,并且经常呈现多面神,那些描摹的神的图象,不过是一种简略的符号,这些符号的意义不在于符号本身,而在于与神灵的本体相关联。就西王母之本体而言,中国之西王母,与西方之圣母玛利亚,佛教中佛母,在天界或许都是同一个本体,只是到了人类文化中,在不同的文化环境中被以不同的方式解读着。
可以说,不仅历史上西王母是真实的,而且西王母作为神,今天也还生活在天界之上,只要你具有飞上天的本领,就可以去访问西王母。并不难。
某次,我曾在朦胧的神境中上到昆仑拜访了西王母,这昆仑可不是地球上的昆仑,而是神境中的昆仑,巍峨峥嵘,白云缭绕,飘飘渺渺,亦真亦幻。俗人不解昆仑真义,学者关于昆仑的胡乱诠释甚多,比如把昆仑解释成“混沌”、“葫芦”、“蛤蟆”、“窟窿”等等,不一而足。窃以为,昆仑者,神境之高山也。只有在神境中才能入得昆仑,一方面,昆仑是神境之高山,另一方面,昆仑与大山之间也有着关联,这是由于大山之中多有灵气,因而在大山中更容易通过神秘隧道进入神境,从而感悟到昆仑的存在。例如孙中山有一次在普陀山就进入了神境,周穆王很可能就是在西域某个高山中进入了神境,才由此进入了天界,有了与西王母的那次千古绝唱的幽会的。
西王母永远是年轻,还是那样婀娜多姿魅力十足!仰望昆仑,拜见王母,我不禁赞叹不已:“妙哉!壮哉!昆仑!啧啧!”王母见我到来甚喜,赐我三千年一结实的蟠桃一枚,并叫九天玄女陪着我逛昆仑。
传说中的九天玄女是一神鸟修成,实际上九天玄女乃是西王母的第九女,着一身黑衣裙,挎一柄长剑,美丽绝伦,要说这九天玄女有多美?人间美女简直不可与之同日而语,譬如以九天玄女与人间的什么巩丽、张子仪、宋祖英、麦当娜之类的相比,那简直就是对九天玄女的亵渎,后者就简直就是大粪。
与九天玄女在昆仑闲逛,于是也就和九天玄女闲聊起来,我说:“王母娘娘开创了神权专制,缔造了中华帝国,可是,狗日的中国人现在怎么就不信王母娘娘了,整天就知道鼓吹屎末‘三个代表’,怎么就没有人说要做王母娘娘的代表呢?”
九天玄女道:“‘绝天地’之后,神已然把文明的种子传给了人类,对人类的直接管理就少了,是希望人类能够自己觉悟,发现自己的神性,回归神类世界。可是人类一直在无望地堕落着,神性不断被遮蔽,大智慧丧失了就玩起了小聪明,有了小聪明就玩弄起了思想,思想丧失了就玩起了理论,理论丧失了就玩起了教条,教条也失灵了就只好玩起了蒙人的口号,编口号容易,在一次蹲茅厕的工夫就可以编出一套口号来,今天编一个口号,明天编一个口号,全都他妈的是蒙人的玩意儿。现在的人,私心太重,执迷于俗境而不能自拔,无视神圣的存在,正在无明的挣扎中争先恐后地走向地狱呢,瞧瞧那些领导人,一个个都拜在了赵公明的门下,都成了赵公明的代表,都在忙着发财呢!”
“可是,对于人间的乱象,王母娘娘她老人家难道就撒手不管了么?”我问。
九天玄女又道:“家母过去在职时也曾管理一些民间事务,那是因为百姓们信仰家母,就人间来说,神这个东东是迷则信、信则灵、求则应,既然现在的人已经都不迷、不信、不求了,现在家母也就只好退休了。不过退休了倒也清闲,除了天上搞点蟠桃盛会,神仙联欢派对,对人间的事务也就不管那么多了。对人间事务的管理,现在主要还是玉皇大帝在负责,前一段,天庭也进行了换届,老的玉皇大帝退休下台了,新的玉皇大帝才刚刚上任,过了这个交接期,也许不久就会有新的措施出台的。人类也不能太猖狂了,对于人类,天庭自有管束的办法的,走着瞧吧!”
告别了九天玄女,离开了昆仑神境,又回到了这个散发着腐臭的世俗世界,于是,我的耳边又开始回荡起“三个代表”的声音,真是烦人透了。
不过,听一个三年级小学生讲了个笑话,说:如果有小孩哭闹,你只要反复念诵“三个代表”,小孩立即就会停止哭闹;如果小孩不肯吃饭,你只要反复念诵“三个代表”,小孩立即就会乖乖地吃饭;如果有小孩贪玩不肯做作业,你只要反复念诵“三个代表”,小孩就会乖乖地去做作业。哇噻,看来这个“三个代表”对付小孩子还真是灵验呢!
灵验似乎倒是灵验,只是缺少了一点境界,缺少了一点什么境界呢?“……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那样的大同境界已经隐退了,如今大道既隐,于是乎也就只好玩弄起千百年以来不断被重复的谎言——关于小康主义的谎言,其实,在人类社会中哪里会有什么小康,不过依然是贪官污吏们的巧取豪夺,是马克思所说的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的残酷剥削与压迫。只有向内心去发现我们固有的神性,实现向神类社会的复归,人类才能解脱苦难,走向西天圣境。
看到人间如此的无耻与堕落,王母娘娘惟有泪水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