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街村随笔 --- 意气向天歌
发表于 202002-10-16

2002年10月4日,我与王长友同志一起去南街村考察。王长友同志之前已多次考察过南街村,对那里的情况比较熟悉;而我则是第一次,带着敬仰又好奇的心情。
我们到达南街村村口时已是5日凌时,天色一片漆黑。一条笔直的大道直通南街村,尽头隐约可见一座宏伟的毛主席雕像放射着指引前进的光芒。道路两侧及中间的地面镶嵌着无数小灯,在黑夜里交错闪烁,我们仿佛踏上了一条童话中的星光大道,直到天堂。我忍不住感叹“这真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我们首先住进了南街村的宾馆,分别遇见了两位南街村的供货商,我问他们对南街村的映象。第一位似乎对南街村不屑一顾,说我们根本没必要来南街村参观,全是表面文章,他对南街村的内部一清二楚,南街村干部腐败,下级给上级送礼等。第二位则对南街村很有好感,他与南街村做了十多年的生意,南街村一直很讲信用。初步映象就有如此大的差距,令我有些意外。
天渐渐明亮以来,远处民兵训练的口号声此起彼伏。渐渐地,空气中开始充满了热闹气氛,新的一天开始了。
起床漱洗完毕,我们去宾馆餐厅用早餐,这才发现来参观的人如此之多。用过早餐,我们去接待处报名,一路上随处可见革命领袖及伟人们的淳淳教诲,让人肃然起敬,其中也有“三个代表”的标语;随处都能听见革命歌曲,昨天还在一片迷茫的纸醉金迷中,今天却又像回到了那个纯正的红色年代。
报名之后,随着导游的引导,和众多游人首先去一礼堂观看南街村书记王宏斌同志的演讲报告录像,从中表达了王宏斌同志对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坚定信仰!98年的2月份,从北京过来一个经济专家问王宏斌:你们南街是靠毛泽东思想发展起来的,假设经济万一搞垮了,那不说明毛泽东思想也垮了吗?我说哪能这样讲啊,现在国有企业垮了那么多,下岗职工那么多,社会风气越来越坏,哪能说小平理论不正确。听到这里大家会心而笑,看来王宏斌同志很善于棉里藏针。(详细内容请见《南街村党委书记王宏斌讲话记录》,由王长友同志整理)
听完演讲,我们并没有随着导游去逛南街村特色的商店,而是决定自己到处去逛逛。我们参观了反映南街村发展历史的展厅,创业之初,南街村所遇见的困难与其它广大农村是一样的,开始也搞过个人承包,但钱都挣到少数人手里了,群众意见很大,后来南街村党组织集体承包,坚持公有制集体经营,走出了一片艳阳天。1984年产值70多万,1999年产值14亿,14年经济增长2千多倍。这充分证明了公有制企业的强大生命力!
随后我们开始询问展厅内的一位接待员,我问了许多感兴趣的问题,并问她本人如何看待马克思主义,她笑笑没有明确回答;王长民同志则在留言簿上提了很多意见,希望这个反映南街村发展道路的展厅能办得更好。这位接待员看出我们不是普通的观光游客,便说村里档案馆有位副馆长挺相信这个(指马克思主义,言外之意似乎南街村真正信仰马克思主义者并不多),可以给我们引见一下。我们欣然而往。
南街村副馆长张天顺同志是《中国档案报》特约记者,长期从事档案工作,是一位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他在退休之后,为了革命理想,只身来到南街村,不计报酬,将南街村的档案工作从无到有完善起来。我们在一起畅谈南街村的现状和将来、马克思主义的发展、中国共产党的右倾错误、如何看待文化大革命等等。张天顺同志指出南街村目前经济效益一般,王宏斌手下的领导人小农思想严重,排斥外来人,小富即安;并指出南街村大部分村民是出于对毛主席的崇敬,对马克思主义并没有更深的理解。南街村的民主选举和监督和目前共产党的制度一样,并不能够真正做到有效选举和监督领导人。也就是说王宏斌个人的坚定信仰决定着南街村的命运。我认为这即是值得高兴的,也是危险的。高兴之处在于王宏斌同志是位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带领南街村人民创造了一个人间奇迹!而危险之处在于没有真正的民主机制,只靠领导者个人的政治信仰,是不足以确保社会主义红旗不倒的。共产党目前的情况就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
不知不觉已到了中午,张天顺同志请我们共进午餐。
之后,我和王长友同志漫步到南街村居民区,区内设施非常完善,有人行天桥,可以很悠闲地散步;有在北京常见的健身器械(当然不是靠卖彩票赚的),一大群小孩在器械上玩耍;居民楼之间是花园,铺着鹅卵石的小路;有一个大水池,红色的鲫鱼游来游去;还有一座正在修建的清真寺。
我们想找个村民聊聊,随便到他家里参观一下。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村民,他一开始对我们有点不耐烦,后来答应我们到他家坐坐。
南街村建立的村民楼有两个标准,一个是三室一厅,92平方米,一个是两室一厅,75平方米,配备了家具、沙发、床、电视机、暧气、液化气罐、抽油烟机等,村民们搬进来只需拿着被褥和衣服,穿着鞋子,端着锅碗瓢盆就可以了。以南街村周围村庄生活的水平来看,这样的档次相当不错;以北京等大城市的生活水平衡量,则显得一般,可能有些人还会觉得简陋。
我们调查的这位村民正好是南街村的一个反面例子--他已经没在村里工作了。此人最开始在南街村作销售员,后来辞职不干,自己在村外办企业当老板,村里像他这样的大概还有四、五家。可见绝大多数村民对南街村是满意的。我们问他是不是对村里的分配制度感到不满,他回答说这种配给制分配还可以,他不想干主要是因为干部无能,他自己干则自由多了,并且他怀疑一些村干部有腐败行为。正在和村里闹矛盾。
之后我们又参观了康乐园,就是南街村的敬老院。村里丧失劳动能力的老人都可以自愿来这里生活,也可以选择和家人在一起。在康乐园,老人们的一切花销,包括衣服、被褥、伙食、医疗等全由村里负担,并有专门的护理人员照料他们的生活起居,康乐园对面就是一个诊所,看病非常方便,真正做到了老有所养。老人们精神非常饱满,主动向我们微笑,打招呼。一位老太太和王长友同志拉起了家长,老太太八十多岁,精神气很足,说话很客气,说自己岁数太大,记不清自己的确切年龄,耳朵不太好使,最令她自豪的就是当年她如何发展王宏斌同志入党。言语之中透着对现在生活的幸福感和自豪感。想到中国绝大多数农民至今不能享受到丝毫的社会保险,反衬出南街村公有制无比的优越性。
由于时间关系,我们没有参观南街村的学校和幼儿园,王长友同志以前去过。学校和幼儿园都是免费的,但在加强马克思主义思想教育上却做得并不够,没能系统地培养社会主义下一代接班人。
我们本来还想参观工厂生产情况,了解工人们的生产积极性。但由于南街村工厂大都是食品加工,对卫生要求严格,因此没能如愿。
最后,我们又到张天顺同志那里坐了一会儿,观看了一盘有关日本上岸村的录像片。上岸村是日本的一个集体公社,虽然它不以共产主义思想为指导,但其模式却符合“各尽所能,各取所需”。
虽然在南街村只待了不到一整天,所见所闻比较粗浅,但仍感触颇深。在私有制泛滥,个人私欲极度膨胀的今天,南街村仍高举毛泽东思想,坚持公有制,无疑是黑暗中一朵明亮的火种。它充分证明了公有制的优越性是活生生的现实,给今天的当政者上了一课!
光环背后总有阴影,南街村近年来经济效益虽未亏损,但并不十分理想,要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不断发展强大,必须要有现代化的经营理念,而南街村的领导虽然缺乏这些素质。
社会主义最重要的不光是公有制,还有民主管理。坦率的说谁来有效监督、罢免最高领导人,这是所有社会主义国家都未能解决的问题,而不解决这个问题,就不能真正体现社会主义的人民民主!在南街村,民主制度依然只是一种形式,群众们当然是信任王宏斌的,事实上南街村的今天依赖于王宏斌个人的坚定信仰,而没有完善的民主制度,王一宏斌之后就非常令人担心了。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从毛泽东到邓小平,再到江泽民,指定接班人式的继承,正造成了今天的恶果!
社会主义不仅要靠制度来保证,也要靠人的素质来保证。南街村这代人之所以坚持社会主义道路,更多的是出于对毛泽东同志的敬仰、崇拜,而对马克思主义哲学体系、科学社会主义等并没有完整全面的认识,这是历史的局限性,不能苛求他们。时代在进步,人的素质也应不断提高,南街村要坚持社会主义代代相传,就必须培养出下一代的具有马克思主义信仰的高素质接班人。但南街村的教育水平并没有达到这一步,很多从南街村出去的大学生并没有回来为故乡的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
以上只是我个人的浅薄意见,无论如何,南街村人的对社会主义的实干精神远远超过我这个书生的口头空谈。
我们相信星星之火,必将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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