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中国青年报》11月25日第四版刊登的侯宝林的“清除艺术语言的污染”一文, 颇有感想。

“现在, 是应该强调礼貌语言的时候了。十年动乱, 语言的污染是很厉害的。特别是近年来, 有的文艺节目里带进了很多不健康的语言”。

“观众从来有两种, 一种是听完了他有议论, 对相声里的主题、语言的表演艺术有分析, 这是高水平的观众; 还有一种观众, 只要听个热闹就得。这是低水平的观众。那么, 以哪一类观众的要求当标准, 这是一个原则问题。不能为了迁就一部分人的兴趣, 就什么都说, 把那些低级庸俗的东西又重新拿出来”。

侯宝林说得太好了! 说出了我们早就想说的话! 我们学院的广播, 天天都有相声, 听来听去, 大部分是一些毫无意义、只是滑稽取笑之类。有的语言甚至听起来令人肉麻, 男同学听得脸红, 女同学听得抬不起头━━当然, 正如侯宝林所说的, 观众有两种, 也有人听了笑得前仰后合。

推而广之, 岂止相声! 其它艺术形式中, 一些迎合某种病态心理的东西也大有所在。在此, 我们应当大声疾呼: 现在已经是以内容和艺术的标准衡量艺术作品价值的时候了! 一味地迎合低级趣味, 会把青少年引上邪路的!

“造成上面这个问题的原因很多, 其中有一条是‘经济指标’。现在, 艺术团体的利润指标都高, 而且要超指标才有奖金, 这样就怎么上座怎么来, 就得迁就那个占多数的观众。是由经济规律领导艺术, 还是用艺术规律领导艺术, 这个问题很原则”。侯宝林在这里提出的只是艺术上的问题, 但它却可以引起我们的许多联想。其他各行各业, 类似现象难道还少吗? 不讲究经济规律是不行的, 是办不好事的; 但只强调经济规律, 而忽略人的灵魂深处的工作, 将更糟。现在已有不少单位出现这种情况: 当一件非常需要做的事要人去做的时候, 由于单位上并没有多的钱作为例外奖金, 派人时得到的答复是: 按经济规律办事, 没钱, 我不去! 有人明知此事非干不可, 就趁机会挣够价钱方才去干。还有的单位和个人, 打着“按经济规律办事”的幌子, 乘机钻营, 不顾国家的全局利益, 不惜损害群众和兄弟单位的利益, 只图自己牟利。投机倒把、黑牙经纪等也有相当的活跃。

长此下去, 结局如何? 真令人担心哪!

1980.1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