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共产党,共产党是搞社会主义的!”
1985年9月23日党的全国代表会议上,陈云的这句话,石破天惊!
这样一个中学生也知道的浅显常识,竟劳他在党的全国代表会议的庄严讲坛上,如此
郑重强调吗?
其实,无数历史事实证明,恰恰是在一些常识性问题上,人们往往容易犯错误,而且常
常是严重错误,
甚至是带来奇灾大祸的错误。
例如,毛泽东曾指出,当年,身为共产党领导人的陈独秀,就不懂得“拿着刀子可以杀
人”这个“普遍的日常真理”,变成了机会主义者。(见《毛泽东选集》新版第4卷第112
7页)
又如,就在陈云这番讲话后不久,我们就亲历了1986年的学潮,继而是1989年的政治风
波。其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当时先后担任党的总书记的“两个人都失败了,而且不是在经济
上出问题,都是在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问题上栽跟头。”(《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80页)
1989年后,我们更加清楚地看到,在许多社会主义国家,正是陈云强调的这个浅显常识
,被那些执政的共产党领导人置之脑后,结果是纷纷亡党亡国,造成了世界社会主义事业史
所未有的大退潮。教训之惨痛,莫此为甚。
也正因此,陈云的这番提醒,当时固然振聋发聩,现今更加惊心动魄。
陈云这句话是针对社会主义经济改革而言的。
他在这年6月29日全国端正党风工作经验交流会上,就鲜明地指出:“要使全党同志明
白,我们干的是社会主义事业,最终目的是实现共产主义,这一点,非常重要。在党中央领
导下,我们国家现在进行的经济建设,是社会主义的经济建设,经济体制改革也是社会主义
的经济体制改革。任何一个共产党员,每时每刻都必须牢记,我们是搞社会主义的四个现代
化,不是搞别的现代化。我们进行的事业,是社会主义事业。”
此后,我们的社会主义经济体制改革,已经从当年的“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
,跃进到了“建立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中国社会面貌也随之发生了根本性变化
。从经济基础到上层建筑,从意识形态到生活方式,在当今中国社会各个领域,资本主义势
力的存在与发展,已经是彰明昭著、无可争辩的客观现实了。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谁利用谁
,谁引导谁,谁战胜谁?这个根本性问题,以全新的形态尖锐地摆在我们面前。
这正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尤其是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特别是改革开放和建立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题中应有之义。
也正因为如此,对于当今中国社会的大变动,国内国外,众说纷纭,各执一词,各有所
图,也就是完全合乎逻辑,不足为怪的了。江泽民1989年国庆40周年时所指出的中国存在社
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种截然对立的改革开放观,也就是任何人也抹杀不了的客观事实了。
还在1988年初,尼克松在其《1999:不战而胜》一书中,一方面预言中国改革开放会取
得成功,另一方面断言中国“已离开了马克思主义教条”。
到了1992年,凭着其灵敏嗅觉,美国人更似发现了什么大好机遇,紧抓不放。我们党的
十四大后,1992年10月30日美国《华盛顿邮报》兴高采烈地宣称:“西方欢呼中国的自由市
场改革。因为我们相信,经济的自由化不可避免地会导致政治自由化。”1994年5月初,美
国800家公司致克林顿的信中说:“美国在中国的贸易和投资促进美国的理想。在过去10年
里,经济和政治改革的动力是出现一个生气勃勃和开拓性的私人部门。……随着中国人民接
受自由市场和经济自由,社会上越来越多的人不受政府控制。在这些战略和策略概念背后是
真正的人——我们的中国雇员、管理人员、供应商和顾客——他们的事业和生活依赖美国的
贸易,……。这些人代表中国变革的真正面貌。”这年5月26日,克林顿宣布延长中国最惠
国待遇,其根本理由也就是:“我确信,促进中国内在自由的最佳途径,是美国加强并扩大
同那个国家的接触。”“这种气氛将使我们有机会看到中国演变成为一个不仅经济上不断发
展壮大而且政治上越来越成熟的负责任的强国。”众所周知,克林顿在任8年,在这方面实
可谓殚精竭虑,不遗余力,到了“皇天不负苦心人”的地步。
显而易见,这里事情的实质,就是邓小平1989年“六四”后所说:“整个帝国主义西方
世界企图使社会主义各国都放弃社会主义道路,最终纳入国际垄断资本的统治,纳入资本主
义的轨道。现在我们要顶住这股逆流,旗帜要鲜明。因为如果我们不坚持社会主义,最终发
展起来也不过成为一个附庸国,而且就连想要发展起来也不容易。现在国际市场已经被占得
满满的,打进去都很不容易。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只有社会主义才能发展中国。(《
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11页)
问题的关键,正如邓小平1985年9月23日在党的全国代表会议上所说:“我们为社会主
义奋斗,不但是因为社会主义有条件比资本主义更快地发展生产力,而且因为只有社会主义
才能消除资本主义和其他剥削制度所必然会产生的种种贪婪、腐败和不公正现象。这几年生
产是上去了,但是资本主义和封建主义的流毒还没有减少到可能的最低限度,甚至解放后绝
迹已久的一些坏事也在复活。我们再不下大的决心迅速地改变这种情况,社会主义的优越性
怎么能全面地发挥出来?我们又怎么能充分有效地教育我们的人民和后代?”(同上第143—14
4页)同年3月7日,他指出:“现在有人担心中国会不会变成资本主义。这个担心不能说没有
一点道理。我们不能拿空话而是要拿事实来解除他们的这个忧虑,并且回答那些希望我们变
成资本主义的人。我们的报刊、电视和所有的宣传工作都要注意这个问题。……要特别教育
我们的下一代下两代,一定要树立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一定不能让我们的青少年作资本主
义腐朽思想的俘虏,那绝对不行。”(同上第111页)
在1992年初视察南方的谈话中,邓小平又一次重申“在整个改革开放的过程中,必须始
终注意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强调“依靠无产阶级专政保卫社会主义制度,这是马克思主义
的一个基本观点。”并且又一次揭露了帝国主义和平演变的图谋,强调要把我们的军队、专
政机构、共产党员、人民和青年教育好。特别告诫我们:“中国要出问题,还是出在共产党
内。对这个问题要清醒。”
1985年9月党的全国代表会议至今,几近16年了。我们许多同志,还是本着陈云的提醒
和邓小平的告诫,做了无数工作,尽了最大努力,取得了一定成效。但是,令人遗憾的是,
我们党内有些同志,包括一些身居高位、握有重权者,却又是怎么做的呢?他们是怎样对待
陈云的提醒和邓小平的告诫的呢?他们在宣传什么“马克思主义”呢?他们在对人民和青年进
行什么教育呢?
1994年,时任中共中央党校副校长的邢贲思教授,接三连四地,或是全文,或是摘要,
在几家全国性重要刊物上发表了他的同一篇新作,名曰《社会主义观上的重大突破——读《
邓小平文选》第三卷》。他虽也引用邓小平所言:“马克思说,阶级斗争不是他的发现,他
的理论最实质的一条就是无产阶级专政。”但他毫不犹豫地宣称,这是“传统的马克思主义
”,是“对马克思主义不全面的认识”,已经过时了,失效了。现在要创立一种“同传统马
克思主义不同的新的社会主义观”了。他说:“传统的社会主义观虽然没有对社会主义本质
下过正式定义,但多年来形成了一种习惯的看法:决定社会主义制度的,一是社会主义公有
制,二是按劳分配,三是无产阶级专政。这三者通常被看成是社会主义本质性的特点。这三
者不是不重要,但这种观点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就是忽视了生产力,忽视了共同富裕。就是
说,它既忽视了社会主义的目的,又忽视了达到这一目的的物质基础。”云云。
我们看到,邢贲思“率先垂范”之后,这些年来,众多“有学问”的权威人士,纷纷不
停地在那里忙于“突破”马克思列宁主义关于社会主义的一些基本原理,又营营不歇地在那
里忙于“理论创新”。他们完全否定改革开放前中国社会主义改造和建设的伟大成就,肆意
诋毁党领导下亿万中国工人阶级和劳动群众与知识分子开天辟地的社会主义不朽业绩,想用
他们自己的面貌来重新改造中国。他们早先借“生产力标准”来否定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
无产阶级专政学说,来改造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现在,他们又歪曲中央提出的“深化对
动和劳动价值理论的认识”的本意,借这个旗号来否定马克思主义的劳动价值理论和剩余价
值理论。他们在丢弃了科学社会主义这两块基石后,“创新”了这样一个“社会主义公式=
社会公正+市场经济”。由之,他们在“民营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名义下大肆倡导私
有化与“融入世界经济”;并且公开号召推动中国共产党改为社会党,以之为中国政治体制
改革的首务。
凡此种种,究竟有多少“新”意,有多少“马克思主义”,了解马克思主义发展史的人
,懂得一点马克思主义常识的人,是一目了然的。这种“理论”,是否合乎实际,是否真有
道理,凡是用自己天生的肉眼仔细观察社会现象,并经过自己头脑周密思考的人,是不难察
觉的。大肆宣扬这类“跨世纪人思想”,这类“新的社会主义观”,已经造成什么影响,又
将把中国引向何方,恐怕也是不言自明,毋需赘言的了吧?
1941年5月,毛泽东在《改造我们的学习》一文中说过:“灾难深重的中华民族,一百
年来,其优秀人物奋斗牺牲,前仆后继,摸索救国救民的真理,是可歌可泣的。但是直到第
一次世界大战和俄国十月革命之后,才找到了马克思列宁主义这个最好的真理,作为解放我
们民族的最好的武器,而中国共产党则是拿起这个武器的倡导者、宣传者和组织者。马克思
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一经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
就使中国革命的面目为之一新。
”(《毛泽东选集》新版第3卷第796页)
60年过去。今天,由于世界社会主义事业大退潮,我们所处的国内外环境,较之当年,
远为复杂多变了。我们面临的历史任务,益发艰难繁重了。作为“拿起这个武器的倡导者、
宣传者和组织者”,中国共产党坚持和捍卫、发展社会主义伟业,也更加义不容辞,责无旁
“我们是共产党,共产党是搞社会主义的!”陈云的这番提醒,在建党80周年之日,如
2001年3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