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生育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 这里不谈, 只谈一点如何做计划生育工作的设想。

计划生育工作之难, 凡做过这种工作的同志, 无不提及摇头; 有的地方采取强硬措施, 也曾出现过问题。并且, 国家花在这项工作上的精力、财力, 可谓不少。同时, 我们具有悠久文明历史的中华民族, 一度前进缓慢, 故然原因很多, 但其中因婚配、生育不讲科学, 造成后代退化, 也许可谓重要原因之一。

为能解决这两方面的问题, 我认为在计划生育工作中, 应彻底改换一种方针: 通过适当的挑选, 当选者可以生育孩子, 落选者婚前即行绝育手术, 终生不生育孩子。

这项工作可由计划生育委员会设立专门机构进行。每年挑选多少生育者（这其中还要考虑自然淘汰率。所谓自然淘汰, 就是, 假如当选的生育者甲与落选的非生育者乙恋爱结婚, 甲则失去生育的条件, 从而被自然地淘汰掉。但这种自然淘汰率不会太高, 因为一般恋爱双方都是比较般配的）? 一对生育者生几个孩子? 在什么年龄段生育最为有利? 等等, 可由计划生育委员会进行专门研究。

生育者的标准, 应具备以下四个条件:

1. 具有高尚的共产主义道德品质和情操, 具有崇高的思想境界, 愿意为祖国为人民做贡献，不能私心太重。

2. 头脑聪明, 具有与众不同的智力和才干。

3. 身体健壮, 无各种病史, 特别是无遗传病和传染病病史。

4. 身材、体态优美, 容貌漂亮。

随之而来的社会道德观念问题、子女所有权和抚养问题（毫无疑问, 生育者的子女应属于国家, 属于整个社会, 抚养教育也应由社会负责━━好在我们是社会主义制度, 为解决这些问题提供了有利的条件）、社会公共福利问题（包括非生育者的养老问题和生育者的适当优待问题）, 等等问题, 可由各有关部门配合计划生育委员会研究出妥善办法解决。

我认为, 无论是从有利于计划生育工作来说也好, 还是从遗传和优生、以提高我们民族的智力、体力程度的角度来看也好, 这一措施都是必要的。采取这种方针, 还会随之带来很多好处, 比如, 孩子由国家的专门机构抚养教育, 将会更科学, 教育效果更好; 而年轻的父母们及大多数非生育者可以无牵无挂地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当前, 为教育子女所花费的精力可是不少!）;等等。推而广之, 如果整个世界都实行这一方针, 则人类无控制增长人口的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人类素质也将大大得到提高。

当然, 由于几千年来传统道德观念势力的强大, 开展这项工作会有不少阻力的, 加之这一工作一旦进行, 将涉及很多制度方面的改革和对社会财富（包括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要求, 而这些, 也不是很好解决的。但是, 这种方针将是未来发展的必然趋势。那么, 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抽出适当力量进行探索性研究, 以促进其发展呢。

1. 很多自然科学教科书没有文法, 句子不通, 半截话, 前后倒置, 叙述不清等现象, 极为严重。学生读起来艰涩难懂, 直想冒火, 这实是一件令人痛心, 也是一件啼笑皆非的事。而文学家们又无法帮助修改, 因为他们很难具备这许多方面的专业知识。鉴于此, 应该让自然科学和文学有机地结合起来, 理、工科学生要学点文,文科学生要学点自然科学,为此, 大学的课程设置应适当调整。这不能仅是提倡,而是应当采取切实可行的有效措施的时候了。

2. 在大学, 不应采取灌输式, 应给学生以充分的学习自由。教授的责任在于教给学生自学的能力, 查阅资料、利用资料、如何以最快速度选择自己所需资料的方法, 引导学生提高实际工作、独立工作和科研实验能力, 随时给学生介绍本专业目前的进展情况和有待解决的关键性问题, 指导学生选择攻关的方向和激发学生攻关的决心（陈景润、邵华强的例子难道不能引人深思吗）, 解答学生在自学中所遇到的疑难问题。要允许学生按照自己的爱好和专长选择性地发展, 不要强求一律。

授课应抓住学生在自学中普遍出现的疑难问题, 进行透彻的讲解, 那种不需理解、只求记忆的叙述性课文, 没有必要由老师再照本宣科地复述一遍。而现在往往是, 叙述性内容不惜重述, 甚至反来复去; 恰恰个别生涩难懂之处或是一些从未见过的名词, 却只字不提, 或是一语带过。因此, 有时听课简直听得冒火━━但是老师又确实是非常辛苦的, 不能对他们有半点责备, 因而只好忍耐。自己下来翻阅参考资料以解决疑难, 一是根本没有熟练的方法, 在偌大一堆书刊面前根本不知道自己需要的内容在哪儿, 白白地浪费不少时间, 如果老师讲课时一并讲了, 又该省下多少宝贵的时间! 二是图书不齐全, 有些问题无法解决。

1. 曾记得, 我在读中学时, 我们的一位老师（一位知识很渊博的老师━━彭玉成）, 给我们举办了几次科学讲座, 主要是介绍一些科学家的事迹片断。其中有: 牛顿因拾得一只从树上掉下来的苹果, 引起联想, 从而发现了万有引力定律; 富兰克林看见三只羊被雷击, 从而揭示了雷电的秘密; 居里夫人为了提炼镭, 几年如一日地坚持不懈。镭提炼出来以后, 她本可成全世界最大的富翁, 但她放弃了这种机会, 而是献给了全人类; 牛顿在上学读书时, 有一次找老师问题, 因老师正忙, 他不愿惊动, 就站在雪地里等候, 边等就边想他的问题, 待老师忙过之后发现他时, 雪已淹没了他的膝盖, 可他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学造船的李四光, 因为外国人说中国没有矿产, 钢铁都没有, 怎能造船? 他不服这口气, 下决心要在祖国找到足够的矿产, 因而毫不犹豫地改学地质, 成为了一位伟大的地质学家; 鲁迅由学医改为学文成为中国的高尔基; ……等等。这些故事, 曾在我们幼小的心灵中激起过强烈的火花! 那是爱国的火花, 为国争光、为国争气的火花; 那是立志献身科学、献身人类的火花; 那是尊敬师长、努力学习的火花。同时, 也得到了有益的启示: 要细心观察, 善于钻研, 要在很多人不在意的问题上发现问题。同时, 这位老师每当讲到一个定理、定律时, 总要简略地介绍一下创立定律人的生平以及由于什么原因引起他对此问题发生兴趣, 从而认真钻研, 最后确立了定律的过程; 也有从偶然事件中, 由于观察仔细, 善于提出问题, 富于联想, 刻苦钻研而确立定律的。这些, 对于增长我们的见识、帮助我们寻找攻关方向、启发我们如何钻研科学, 都有很大的好处。

但是, 目前的中学一般没有这样做。也许原因是多方面的, 但一个极重要的原因是一些教师本身就缺乏或是很少这些知识。因此, 建议有关部门组织专门力量, 收集编辑一套介绍科学家（包括自然科学家、社会科学家以及文学艺术家等）生平, 其主要贡献是什么, 做出重大发现前后的思想过程等内容的书籍。内容以介绍统编教科书上所涉及的定理定律的创立者、诺贝尔奖获得者, 和有重大发明创造者为是。文字要精练简略, 择其重点（即对于教育学生最为有利者）而介绍, 否则, 将是一部十分浩繁的巨著。这套书应分门别类进行分册, 教什么的教师, 发给他什么书, 各得其所。在这类书中, 还应简略介绍本学科的孕育、发生和发展的简史, 以及未来发展的趋势, 以让教师对本学科有所了解, 增长知识, 方能教好学生。有条件的教师, 还可以做一些有目的的研究。这类书也可适当多印一些（或采用事前征订的办法）, 以满足社会上的爱好者。

2. 大学升学考试, 凡是中学开设的课程均应考试。因为中学是打基础的黄金时代, 而中学基础如有偏废, 一是不利于学生在多种学科中选择自己的攻关目标, 二是基础知识不全面对以后的深造不利, 三是知识不全面奔赴生产岗位难于掌握越来越现代化的生产技术。升学考试只考几科, 一般中学为了提高升学率, 往往放弃不考的课程。我曾遇到编入理科班的高二学生问我天有多高, 地有多长、多宽, 面积多大? 连一点起码的天文、地理知识都没有! 也许有人会不相信, 但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甚至有的更糟。因为他们编入理科班的不开历史、地理课, 编入文科班的不学物理、化学。老师又一味地到处收集习题（一些偏题, 怪题, 难题）往学生头上加, 学生作业尚且完不成, 哪还有时间来系统一下所学知识? 又更哪有时间读一点课外书籍? 再加上一般乡村中学图书极其缺乏, 想看, 又哪来呢? 如是, 他们的知识从哪儿来? 又何能全面? 只有各科都考, 中学才会重视。这样, 中学生的负担是会重一些, 但只要教育得法, 安排合理, 是可以解决的━━如果中学时代就感到压力重, 学不走, 那就显然难于成才了━━当然, 也不尽然, 也有特殊的、智力发育较晚者。加之, 水涨船高, 所有中学生都如此, 也是一样的, 不存在什么高考更难的问题。

这里顺带提一下以前曾经有人提过的问题: 中学培养学生, 应是面对全体, 而不应只是少数拔尖生━━这种错误现象至今仍然存在, 而且似乎更为严重。

大学招生时, 除例行的升学考试外, 在录取新生时, 还应参考考生在中学时代各学年的品行鉴定, 期中、期末成绩, 以综合考察优选。这样, 工作量是要大一些, 但我认为, 为了能够准确地发现人才（不遗漏人才、不录取平平者）和培养人才, 多这一点也值得。因为只凭一次考试, 很难真正地了解一个人。品学兼优、具有独立思考能力、有创造性见解的学生考漏了的不是没有, 而有些平时并不怎么样的平平者反而考上了的也是大有人在。考题也不能全出书上的题（据说1980年考题是原封不动地取自书本,不知是否这样?）, 应按人才成功的四大要素━━德、识、才、学方面的内容,适当地编一些问题, 以对考生进行全面考察。

（作者注: 我后来改变了认识: 只凭一次高考录取学生的做法是有道理的, 这不只是工作量少得多的问题, 关键问题是: 那些平时看起来成绩很好而高考考得不好的学生, 多是脑子平平、依靠起早摸黑获得平时好成绩的; 但在高考考场, 题多量大, 稍有迟钝便无法应付。而那些平时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学生, 其中有的人脑子并不差, 只是平时满不在乎, 因此成绩平平, 但在高考考场却能发挥良好。这两种情况都是极少数, 绝大多数情况还是平时好成绩考上了, 差的考不上。考场发挥不好而考漏了的则更少。而保送制度又对此做出了很好的弥补）。

自从实行推荐升学以来, 一些被推荐入学毕业分配出来的教师, 除少数确有真才实学外, 相当一部分是不称职的。其表现为: 没有或少有共产主义的道德品质和思想情操, 有的只是建立“幸福”小家庭的如意算盘; 没有远见卓识, 没有事业心, 有的只是鼠目寸光; 且不懂业务知识, 我见过对教师的考试, 其中有人的作文错别字在60％以上, 更谈不上用词准确、语句通顺流畅、层次清楚、中心突出了; 有的人数、理、化考试得零分。更有甚者, 还有教中学数学的教师参加高考数学得零分。如此之“强师”, 怎能不出“高徒”!

据说, 文革前高等院校招生时, 也是把师范院校放入第三等的（我不知是否确实?）。 我认为, 师范院校招生标准应放在第一等。不只是把学习成绩放入第一等, 还要把道德、思想、热心、耐心、作风、风度、见识等（这些情况可由查阅考生的平时鉴定得来）放在第一位, 要没有传染病的, 还要适当考虑外观人材。因为教师是学生的师表, 其言行举止, 哪怕是极细微的动作, 都会有学生学习、模仿的。因此, 一点也不能疏忽。我曾教过书, 对此体会颇深。

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又出现了另外一个问题: 报考师范院校的人本来就不多, 不提高条件尚且难于招够指标, 何况提高? 为什么考生不愿报考师范院校? 我认为主要原因是: 教师还没有真正的实际地位, 对教师工作的意义没有予以真正充分的肯定, 以及一些问题得不到解决, 待遇不高。总之, 不如读理工院校出来强。因此考生不愿报考师范院校。只要能在这些方面有所改进, 再辅之以对考生进行全局观念教育, 这个问题是可以解决的━━关键是看我们是否确实意识到了其意义所在, 是否真正有决心。只要有决心, 没有办不好的事!

中、小学生, 特别是中学生, 是博览群书、增长知识、开拓视野的黄金时代, 各中、小学应具备完全可供需求的充足的图书。同时, 教师也应有所钻研、有所提高, 也需要查阅大量有关资料, 从这一角度出发, 也应具备充分的图书资料。据我所知, 有的中、小学连图书室都没有一个, 有几本书也无专人管理, 教师想借, 还不知书在哪儿呢, 更谈不上学生了。图书之少, 甚至还不如一个私人的藏书（这里主要指的是农村中、小学, 城市可能要好一些）, 如此种种, 教师学生, 特别是学生的视野又何以开阔?! 因此, 建议有关部门应予以充分重视, 必须解决好两个问题: ⑴. 拨给充分够用的购买图书的资金, 设置管理图书的专门人员, 建立图书室; ⑵. 有钱不等于有书, 还要采取切实可行的措施, 保证书源的供应（特别是偏僻山村）。这里还有一个问题, 就是实验设备、器材, 实验药品、教学工具等问题, 也应着实解决。以充分保证教师的研究活动和学生的实验活动的正常开展。

只抓上面, 不抓下面基础, 是不行的。

教师（包括大学、中学、小学及其各类学校的教师）, 是辛勤的园丁, 他们的工作是十分重要的, 直接关系着能否出人才、科学技术能否进步、祖国民族能否强盛的大问题。同时, 他们的工作也是极其辛苦的。

现在, 教师已不再是“臭老九”了, 这是可喜的。但是, 他们的工作的意义并没有得到真正充分的肯定, 他们的问题并没有得到真正足够的重视, 他们中还存在着许多具体问题得不到解决, 因而不能充分调动他们的创造热情和工作积极性。

这些问题, 有的是属于因为国家还有一定困难, 一时不能解决的; 对于这方面的问题, 教师们是能够体谅的, 并没有任何埋怨不满情绪。可是, 有些问题是可以解决、或是稍加努力即可解决的而得不到解决, 这就难免引起不满。甚至有的领导故意卖弄关卡, 以更加巧妙的方式对教师进行敲诈勒索, 一些教师是有苦难言, 无处申诉。在这种情况下, 他（她）们仍然任劳任怨地坚持工作, 我作为一个旁观者, 想起来, 觉得是多么不平和令人气愤! 有关部门对此应采取一些切实可行而又行之有效的强有力的措施, 真正解决一些问题, 使教师真正得到一些实惠。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问题? 我认为, 一是我们的知识分子政策没有真正落实, 还有打击迫害知识分子的问题存在。那些在国外有个一亲二故的人, 倒是可以一走了之; 而没有这种条件的人,一联想到自己的命运, 岂不是自然而然地不寒而栗了吗? 这样怎能放手贡献自己的才智呢? 为此, 对于那些无理迫害知识分子的人, 应当予以坚决打击, 不讲情面━━所谓看面子, 实际上是一种封建主义的残余势力, 对中华民族的进步是一种严重的障碍。

另一方面, 作为知识分子本身来说, 也是欠妥的。我们是中国人, 理应在自己的祖国, 为祖国的繁荣富强贡献力量。有冤屈, 可以申诉, 一时解决不了, 可暂时忍耐一下, 无论如何, 我们的党中央和中央政府是可以信赖的, 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是可以信赖的。有了这个可以信赖的靠山, 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既然能够出国, 说明还没有被封锁到没有一点自由, 既然还有自由, 就可以直接向中央提出控诉。何况有的问题并非一定要向中央控诉, 当地就可以得到解决。问题在于我们是否有一个敢于斗争的精神。同时, 人民也是同情和支持我们的。

听说, 还有留学生学成之后不愿回国的事（不知是否如此）。当然, 这不能一概而论, 也许有的人想借用外国优越的研究条件, 尽量多出一些成果, 为国争光, 为祖国建设贡献科技资料。但是否有人是羡慕外国的舒适生活而不愿回国的呢? 由此联想到一个问题: 对知识分子必须加强思想政治工作, 不能完全依靠物质奖励和名誉刺激, 而重点应是灵魂深处的工作。这一工作应从小学即行开始。目前, 学校里的思想政治工作放得太松了, 完全成了放任自流了。一提起政治, 会有人嗤之以鼻; 一些集体性活动难于开展, 党组织的号召效力大减; ……。这种现象应当尽快扭转。

最近一段时期, 报上出现了一些涉及毛主席的问题, 甚至有把毛主席的话分句分段进行批判的文章, 这引起了强烈的反响。诚然, 毛主席的晚年有过一些错误, 但他的错误属于好心犯错误, 他每一件事的出发点都是为人民、为国家富强的, 之所以错, 是由于对问题的估计与客观规律有差异。象我国这种情况,并无先例,首次尝试而出现错误, 有什么奇怪呢（录入时注: 毛主席逝世后, 所谓“摸着石头过河”所犯的错误还少、还小吗, 以致造成1989年的全国性大动乱,为什么不追究、不批判? ）。对于伟大人物, 也不能要求他没有一点错误。毛主席的功劳是很大的, 错误相对少得多, 人民对他的错误是能够谅解的, 对他永远都是非常爱戴、非常崇敬的。过多地涉及毛主席, 特别是对他的一些话进行批判, 已引起一些人的反感。我认为, 应尽量不提毛主席的事, 以避免引起骚动, 以保证四化建设能够顺利进行。现在应以安定团结、共赴四化目标为任, 毛主席的问题, 以及其他一些老一辈革命家的功过是非问题, 留待后一代以清醒的局外人的眼光来评判吧, 当代人带着感情色彩是无法准确评价的, 如果再夹带一点个人杂念的话, 就更难准确评价了。

另外, 对于文化革命, 也不应讥讽过分, 以避免一些人情绪上的混乱━━全国九亿多人民, 思想认识决不可能完全一致。

好象我们国家有一个老毛病: 极易走极端。不是从这个极端走到那个极端, 就是从那个极端走到这个极端。何时方能改变这种现象?

可以说, 报刊杂志是越来越能代表人民说话了, 体现了真正的民主, 深得人民的喜爱。但是, 往往报上揭露的一些迫害无辜、压制群众的事, 虽说也曾处理了一部分, 但也还有相当一部分只不过是一个报道, 而并无处理结果。并且, 那种利用职权打击迫害群众的事仍在继续出现, 甚至有增无减。看到一些报道后面调查记者发自肺腑的呼吁, 简直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这自然而然地使人想到一个问题: 报纸是报纸, 行权是行权。报纸只能为人民说说话而已（当然, 比不为人民说话又要好得多）, 没有能力为人民解决问题, 而某些当权者根本不理睬报纸, 仍如往常一样作威作福。其后果是, 无形中政府威信降低, 人民失去信心（也明知那个别不好的干部不能代表政府, 但多了, 就不能不使人心寒━━类似报上报道的遭受打击迫害的, 何止千千万万, 不过事态没那么严重, 或虽严重但在社会上影响不大而没引起注意, 当然也就无法上报）。为此, 建议纪律检查委员会采取相应的、有效的措施, 予以解决, 使人民的人生权力有所保障, 从而消除顾虑, 一心扑在四化建设上去。

近几年来, 文学艺术出现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现象, 这是可喜的, 也是应当予以充分肯定的。但也有一些不足之处应当引起注意。

⑴.反映知识分子、老干部的作品多, 反映工农兵的, 特别是反映农民的作品少。

⑵.反映城市的多, 反映农村的少。

⑶.故事中有所创造的人物, 出生于知识分子、干部家庭的多, 出生于工农兵家庭（特别是农民家庭）的少。

⑷.人物间的友谊或爱情以世家友谊或因为某人成了一个先进人物、或是有了某种创造发明, 引起另一人的追求或爱慕为题材的多, 反映普通群众（即那些象老黄牛一样无闻地辛勤地工作而又没有明显的所谓“创造”的人们, 这往往是绝大多数, 离开了他们, 也就离开了社会的主体）的少。

⑸.赶时髦的多, 具有自己独特风格的少。

⑹.也还有一些纯属于为了迎合一些人的某种病态心理。

总之, 反映出两个问题:

⑴.文学家、文艺工作者近期来与工农兵接触太少, 不熟悉他们, 特别是不熟悉农民, 不熟悉农村, 当然就无法写出反映他们的生活、学习、工作的作品来。因此, 原来所提倡的文艺工作者要深入工农兵、与工农兵同吃同住同劳动、体验生活的要求是正确的, 应当坚持下去, 而且还应做得更好。决不能把下乡体验生活视为“变相劳改”而加以讥讽（好象我在相声中曾经听到过）。最近所出现的一些优秀作品的作者, 绝大多数都是一些普通工人、战士, 也有农民等后起之秀, 这不能不说明一部分问题。文艺工作还是应以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为指导思想才行, 否则, 根本不可能得到好的社会效益和好的宣传教育目的, 根本出不了好作品。

⑵.坚持自己特有风格的少。文学、艺术贵就贵在具有独创性、具有自己的独特风格, 这是任何文艺工作者都极明了的事。但, 千篇一律的作品, 赶时髦的作品, 甚至有的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编造出来的作品, 为什么会出现呢?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 凡欲有所造诣的人, 都不得不认真对待之。

在儿童时代, 我母亲曾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一个人在同一个算命先生那里算了两次命, 一次衣着豪华, 颇有气度, 算命先生说他命好, 今后大富大贵; 另一次衣衫褴褛, 精神萎糜, 算命先生说他命孬, 将是终身劳碌而不得温饱。这似是笑话, 但我母亲却说是真的。

我觉得, 现在也还存在着这种算命先生, 我们有个别编辑就是。一篇极好的稿件, 因为作者是无名之辈, 扣而不发; 当作者借用某一大人物的名字将原稿一字不改地仍然投给这家杂志时, 不但发表了, 而且还加了编者按, 大吹而特吹一通。这已是过去的事了, 但目前似乎还存在着这种现象, 而且好象是更为严重了。此为选稿标准蔽端之一。蔽端之二是, 少数编辑在选稿时存在宗派主义, 以与作者的关系如何定稿, 而不是以稿件质量为标准, 这种现象可能在一些地方性刊物的编辑中略多一些。

这两种现象都应改变, 应完全根据作品质量为标准。当然, 有的侧重于内容的要求, 有的侧重于艺术的要求, 这是完全可以的。大人物的作品, 不一定每次都是好的; 小人物的作品不一定篇篇都不好。哪一个大人物又不是从小人物开始的呢? 以名气选稿, 往往容易埋没人才━━因为, 也许被选漏的作品刚好就是某一小人物的成名之作呢。宗派主义审稿标准, 不言而喻, 其危害更大。

有的图书资料在文化革命前曾编辑发行了一部分, 由于文化革命造成了中断, 使资料不能成套; 有的则因作者亡故没有完成而使之不成配套; 有的则是各出版社没有互相取得联系, 造成重复、缺失等人为不配套现象。例如, 以前曾出版发行过范文澜编著的《中国近代史》上册, 至今未见下册, 而《中国近代史》全一册却到处皆是。以前有那种上册的人, 想不买这全一册, 近代史的下一半就不知道; 想买, 原来的上册又显得重复（只有专搞研究的人需要博采各家之长, 方不显多余, 但绝大多数属一般爱好者, 只需了解祖国的历史, 并不需要研究各家之长短, 这就没必要重复买书）。为什么不可以出版一本紧接范文澜上册的《中国近代史》下册呢? 原来上册印数多少, 现在下册同样印数多少, 使凡有上册者均能买到下册, 岂不是好! 难道因为上册是范文澜编的, 下册就必须由他编写? 他既已去世, 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不可以由旁的人, 或是他的学生来完成他未完成的事业吗? 同理, 凡没成套的图书资料, 都应组织一定力量, 尽快续编出版。我想建议, 今后, 凡未完成的作品, 均别忙着出版, 待全稿完成之后, 再出版印行。当然, 特殊情况不在此列。

另外, 各出版社之间应经常相互联系, 并分工合作, 各负责一方面的内容, 以尽量减少重复和遗漏。投稿者也应只投一处, 如不刊用再投别处, 最好是不要同时投寄几处。如遇有人同时投寄几处者, 一个出版社录用后, 应立即发出消息, 别的出版社不再录用。

1980.11.13～16